夏侯钲最近感觉特别糟心,什么女人的温情,他一点都不想要了。
家里闹的乌烟瘴气,在朝堂上,那些政务,他大多都插不上嘴。
他不可避免的开始怀念起以前带兵打仗的日子了。
今日下朝以后,他主动提出要单独见崔从滢。
他都忘记什么时候起,崔从滢在大殿上有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每次朝臣上奏,大多都是她替皇帝说话,好像皇帝没长嘴一样。
他见到崔从滢的时候,她正抱着太子批阅奏章。
换作以前,她起码还遮掩一下,现在连在夏侯钲面前都没有遮掩的意思了。
“娘娘,你是后宫嫔妃,怎可干政?”
“夏侯将军,你觉得以陛下现在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以来,奏折都是谁看的?”
崔从滢对他颇为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居然用这套老掉牙的规矩来约束她?
她都直接坐到大殿之上议政了,他怎么还能找出这种拙劣的理由规劝她。
“娘娘可还记得最初的约定?”
夏侯钲攥紧双拳,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明明说好了让他登基为帝,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反而是她的位子越坐越稳。
再看向她怀里的太子,老皇帝死后,太子名正言顺继位。
那他呢?
“夏侯将军,不是本宫想打击你,只是这云曌国的江山若是给了你,怕是会落得跟你的后院一样,乌烟瘴气吧?”
“自从你回京做了多少荒唐事,你的几个姨娘在外面争风吃醋,把你的名声毁了大半。”
“你从回京以后,提出过什么利国利民的政策吗?”
就算夏侯钲不来找她,她也想主动找他谈谈了。
如今形势大好,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妥协。
夏侯钲被她问的逐渐清醒,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
“陛下身体不佳,太子年幼,难道你想垂帘听政?”
“有何不可?”
崔从滢把太子放到了书案旁的摇篮里,拿着几本奏折走到他面前。
“这些奏折,都是我批改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字迹,你以为其他朝臣看不出来吗?他们为何没有意见?就是因为他们认同了我的能力。”
“夏侯钲,你回京后有无数次的机会证明自己,可是你没有,你沉迷女色,后院中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怀孕,如今的你,与曾经的陛下有何不同?”
如今的陛下一心修道,寻求升仙之法,倒是很长时间没近女色了。
夏侯钲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承认自己放纵了,但是……
“我会好好自省,但我不会认同你垂帘听政,崔从滢,若你肯早日收手,兑现承诺,我会给你找一处安身之所,让你安享晚年。”
他气愤之下甩袖离去,决定先回家整治后院,让她瞧瞧,他并非沉迷女色之人。
崔从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笑两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才反应过来,真是头蠢货。
夏侯钲已经不足为虑了,她只等着平定内乱,安心等着萧星斓长大便可。
她再次伸手抱起如今除了陛下之外最尊贵的太子,只要萧星斓在,她就永远是太后。
夏侯钲离开皇宫,回到将军府发了好大的脾气。
看着六个姨娘跪在地上,他只觉得脑子抽痛不已。
“夫人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吗?”
管家在一旁不敢吭声,这些时日过去,他们哪还有不明白的。
夫人去寺庙祈福是假,不想搭理将军了是真。
管家这时看向地上的姨娘们,也开始烦闷不已了。
夫人在家的时候,这将军府何曾如此杂乱。
“备马车,我亲自去寺庙请夫人回家。”
夏侯钲想起了一句话,家和万事兴,他如今觉得处处不如意,肯定是因为傅青易没在家。
等她回家帮他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他就有足够的精力抢回属于他的一切。
可惜,他的算盘落空了。
当他快马加鞭抵达寺庙的时候,才得知傅青易早已不知所踪了。
他一时有些茫然,傅青易不在寺庙还能在哪里?
她爹已经去世了,傅修善远在象灵城还没回来,侯府就是个摆设也没听说她回家。
那她能去哪里?
他突然转身问起身边的护卫。
“归堂是否还在原来的书院?”
护卫和他一样茫然,他们好久没见过小公子了,不在原来的书院,还能在哪里?
还能在路上……
傅青易帮崔从滢造势以后,把其他的事情交给了庄馡和侯叔,然后在一个没人知道的日子里,带着夏侯归堂上路了。
“娘,我们为什么要偷偷走,不跟爹爹打声招呼。”
已经离京五日了,夏侯归堂从最初的兴奋过后,还有些不理解。
他年纪还小,又在书院里寄宿,没有听到他爹那些荒唐事。
傅青易摸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
“你爹他如今不止有你一个孩子了,归堂,你是他唯一的嫡子,娘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