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陷入了痉挛状态。
然后他低下头,看到雪层中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握着一柄纯黑色的怪异短剑,短剑的剑身则直直没入了他自己的小腹。
龙骨峰精灵宝库收藏的铁木短剑,即使历经千年风雪,依然切玉斩蛇、锋锐无当。
或许是由于在长途跋涉中,身体在彻骨严寒的逼迫下已经趋于麻木
马尔科烈风中士甚至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年轻的兽人,曾经设想过死在人类神射手的箭下、死在狮吼七式弩炮引起的爆炸中、或是在攀爬攻城梯的时候被一桶滚烫热油当头淋下,甚或更光荣一些,是成为某位大魔导师宗师级魔法的牺牲粢盛
但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刻竟然会来得如此轻柔、静谧。
就好像微风,从地上吹起一片雪花。
手里还举着属于兽人军官的长剑的马尔科烈风,在这座陌生的山脊、异乡的土地上倒了下去,他的身体沿着小山的东坡骨碌碌一路滚下,最终推出了一坨格外硕大、宛若坟茔的积雪,这才堪堪停下
这座雪坟,迅速被染成了一片属于鲜血的红色,消融,流淌。
浑身僵硬的马尔科烈风,茫然躺在这堆红雪之中,痴痴地望向自己滑落的山脊。
他看到,随着雪层的颤动,一个穿着雪白罩袍的人类,从厚厚的积雪之下爬了出来。
那人类从罩袍下掏出一根木杆,然后站在山脊上,高高挑起鲜艳的红旗,朝着西方摇啊,摇啊,摇啊。
这座山的西方,到底有什么?马尔科烈风如此想着。
但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永远也不会,因为他死在这座小山的东麓。
他将是“炼狱之锤”这个番号所属的一万兽人士兵中,活着向西方走得最远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