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祁县都被动员起来。
市井小民、街头混混,衙役捕快都出动了,各自依靠自己的渠道进行调查。
而张克变成一只燕子,就停在钟楼上,悄悄地观察着。
祁县钟楼建于八年前,位于祁县正中,六丈高,四面各有巨大一气钟报时。
此钟极大地方便了居民生活,也为先天一气宗积累了不小的名望。
夜。
祁县某地。
这是一个无星无月夜晚,祁县一处住宅后门悄然打开。
一个人探头出来,四下看了看,才走出来。
一身黑衣,蒙着头脸,顺着墙根悄悄行进着,七拐八绕,到了一处豪宅附近。
先是在暗中观察了几分钟,见无异常,才快步走到门前。
“啪...啪啪!”
一长两短拍门,门内似乎早有人在等候,马上回应:“谁?”
“我!”
门外那人压低声音说。
“吱呀”一声,门稍稍开了一条缝,那人闪身进去,门立刻闭拢。
两个人悄悄地进入书房。
一只乌鸦站在树梢上,闭着眼,似乎在假寐。
忽地双翅一振,悄无声息的飞进了院子,绕着书房飞了一圈,又变成一只老鼠,顺着墙边小洞爬了进去。
书房内蒙脸男子将面巾取下。
书房主人急道:“现在外面那么多眼睛盯着,你想死我不管,可别连累我!”
那人冷笑一声:“当初做下事情的时候,你可没少拿!”
书房主人激动叫道:“当初你可没告诉我,那些灵米是一气宗的,要不然,我...我....”
那人嘲笑:“莫要自我欺骗,在祁县,能调动灵物的除了一气宗,还能有谁!”
书房主人沉默了,房间内气氛渐渐变得诡异。
那人开口道:“怎么着,起心思了?”
“呵呵!怎么会呢!”
书房主人尴尬笑了两声,停顿一下,又道:“只是现在一气宗又派人来查,恐怕这关不好过!恐怕还需要你这个县令帮忙啊!”
“那是自然,不过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是,要不干脆把那个来调查的女人做掉?”
此人正是本县县令朱长河。
书房主人摇头:“不妥,前后两名弟子死在这里,恐怕会引起注意!”
朱长河道:“好办,杀了她,咱们一起逃出定州,到时候还怕没个前程!”
“...你到底是谁?哪方派来的?”
“呵呵,林掌柜你猜?”
被称为林掌柜的是祁县首富林怀远,一年前被朱长河设计拉下水,脱身不得。
这一年来已经被迫传递了不少的情报给朱长河,这也导致彻底无法回头。
二人又密探了一阵,朱长河才悄然离开,回到县衙。
找来心腹,问道:“繁花道长可对县衙的行动表示满意?”
心腹道:“繁花道长一直在客房等待消息,刚才我路过时见灯光亮着,还送了些茶水过去!”
朱长河满意道:“干得好,跟紧道长,有任何需要尽量满足。”
打发心腹离开,到了杯茶,思索下一步的对策。
一个小时后,心中已有盘算,取出纸笔,写下几个字,将纸条折好,混入书桌上的簿册当中,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朱长河衙前办事,张克悄悄进入,先是看了一下纸条:
“十月初一,钟楼诛贼!”
看完后,又悄悄离开,暗中监视着。
过了几分钟,来打扫屋子的杂役,将书桌整理后发现纸条,不慌不忙地继续打扫着。
视线仔细观察周围,见一切正常,才将纸条藏在帽子里带出。
瞅着没人注意,悄悄离开县衙,一路向北。
借着周围建筑,来回绕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来到县城北的一处小巷中。
这是一条长达四十米的窄巷,此时空无一人。
杂役将纸条捻在手中,就站在小巷中观察着。
这是最后一道保险,如果有人跟着,一定逃不出他的眼睛,稍有不对,他就会将纸条损坏。
静静地站着,用双眼余光瞄着小巷的两侧。
几分钟后,无丝毫异常。
吁了口气,迅速将纸条放入一块镂空砖后,快步离开。
而一墙之外,一只白爪黑猫闭着眼趴在墙头上,似乎在晒太阳,不时还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深夜,一名更夫敲着锣,进入小巷。
“梆!...梆梆!...”
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梆!...”
更夫走到放纸条的地方,眼神左右瞄了一眼,弯腰脱鞋倒鞋里的沙子,查看左右,没发现异常。
极快地将砖后纸条取出放进鞋子里,才又穿好鞋子,伸了个懒腰,继续着更夫的工作。
张克就这样悄悄地跟随着一条条线头。
暗自咂舌,这已经有十几个细作被他发现,而没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已经将消息传给繁花,叫她依然在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