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已经废弃多年的红铜矿场。
附近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无用的废石。
七尺高的矿洞入口没有任何支撑,参差不齐,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嘴,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略微迟疑了一下,张克没有直接飞进去。
而是变化成一只灰毛老鼠,顺着矿洞口的角落快速爬了进去。
......
矿洞深处。
一个数丈大小如同房间一样的坑洞中,此时正有四个人各自隐藏在黑暗的角落中。
这是昔日被矿工挖矿掏出来的坑洞。
因为这里比较偏僻而且安全,数年来,在附近活动的‘红袍会’邪修一直以此处作为联络点。
朱长宁悄无声息地来到坑洞外,小心翼翼地探查着里边的动静。
虽然感受到了他的探查,但里面的几个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红袍会’臭名远扬,做的事天怒人怨,无论如何小心都是不为过的。
朱长宁这种行为,他们每个人来此都是要做一遍的。
当再三确定没有问题,朱长宁才轻手轻脚地进入坑洞。
“呼——!”
一道火光自某人手中升起,那人一抖手,火光落在几人的中间空地上。
火光很微弱,只能笼罩附近的一丈范围。
在矿洞中轻微的气流吹动下,火苗微微摆动着。
明暗不定的火光照耀下,五张鬼脸面具越发显得阴沉。
“白鸟!叫我们来是何事?”
当五人到齐后,其中一名修士低声询问道。
“昨日,寅虎长老发出指令,叫我等在三日内发起一场血祭。”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正是联系众人来此的发起之人,也是这个小队伍的首领。
“什么???”
“不可能!!这是在叫我们送死!”
“上面怎么会发布这样的命令??”
“......”
其他几人纷纷开口表示自己的不满。
在一个月前,有‘红袍会’同行发起过一次血祭,但最终却导致五名同伴陨落。
听说如今镇魔卫正疯了似的寻找线索,此刻出手血祭,岂不是会把镇魔卫的视线引过来。
白鸟也是无奈,他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一个月前的那次血祭,其实是寅虎长老的儿子鬣犬擅自做主的。
鬣犬是寅虎长老老年得子生出的,一向宠溺的很,由此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行事极其张扬。
一个月前,鬣犬心中瘾头发作,突然提出要血祭。
众人劝阻无效,只能任由他胡来,结果由于行事不周,被章长砚等人发现踪迹。
一场大战最后竟然导致五名道友陨落。
这件事在‘红袍会’内部引起了极大的不满。
是寅虎长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把这件事压下来。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数日前,鬣犬游荡到燕子坞附近,偶遇一名美貌女修,一时色心大动,尾行其后,趁夜将其劫掠淫辱。
偏偏他行事太过张扬,事后还在那女修背后纹刺了一张极具讽刺的笑脸。
那女修也是刚烈性子,蹒跚着回到家族后,说出鬣犬的部分体貌特征后横刀自刎。
此事一经传出,顿时惹怒了整个燕子坞的修士,这是明晃晃的嘲讽。
全城的人同仇敌忾,直接封闭全城,任何人不准出入。
上百真人分散开日夜值守,全城的修士被动员起来,挨家挨户进行地毯式搜查,誓要找出凶手。
到了这时,鬣犬才发现闯出大祸,再想离开已是不可能,只能四处躲避追查。
眼见着排查过的地方越来越多,包围圈越来越小,无奈之下,只好利用子母螺向父亲求救。
寅虎长老闻讯后,险些被他气死,破口大骂一通,终究舍不得儿子。
思来想去,想出个损招,让部分‘红袍会’邪修在附近进行血祭调虎离山。
而后再让自己儿子借机趁乱逃离燕子坞。
而这个任务推来推去就落到了白鸟的身上。
为了安白鸟的心,寅虎长老明确表示只要血祭成功,就会安排他逃离‘卞’国。
并且会拿出一件后天灵宝作为补偿。
至于白鸟手下的人则会被当成诱饵吸引燕子坞修士注意,成为弃子。
在寅虎长老的软硬兼施下,白鸟无奈只好接受任务。
于是也就有了召集手下见面商谈血祭的事情。
白鸟没有阻止手下发泄愤怒,等众人怒骂后平息了情绪。
他才开口道:
“此事没得商量,是必须完成的任务,现在大家商量一下看看选择哪个地方血祭比较合适。”
其他四人沉默了,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好绞尽脑汁寻找合适的血祭对象。
在五人脚下的某个鼠洞中,张克变化的老鼠偷听着上面的谈话。
在地下,有很多的鼠道,夜间正是老鼠最为活跃的时间。
很多老鼠在鼠道中乱窜,张克悄然隐藏其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片刻后,一人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