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叶、结穗。
一念开花,无中生有!
原本只有道尊与天尊才能施展的手段,在此刻却被张克借用刚刚顿悟中的所得无意间施展出来。
可惜这只是昙花一现。
之后的很多年里,张克无数次地想要再次重现这一刻的奇景,却始终没有成功。
直到他的修行在许多年后真的抵达到了那个境界才终于得偿所愿。
此时,这就像是一场梦,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但他既然在此刻具现成功,就代表着已经无意中碰触到了某种门槛。
千万不要小瞧这一点感悟,这使得张克看清了日后所走的道路。
就好似一个人居于南方,从未见过雪是什么样的。
所有关于‘雪’的概念都出自想象,可只要去过一次北方,真正见过‘雪’的样子,就会真的明白什么是‘雪’。
想象与真实就像镜中映照之物,只有存在,才能显像。
张克看着手中的一株白玉黍米,端详了片刻,将其递给红蚕。
红蚕虔诚地单膝跪地,垂首,抬掌,恭敬地以双手接过这一穗黍米。
神迹!
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形容此情此景。
黍米代表着食物,是生存的基本保障。
或许张克只是心血来潮无意识的举动,但在其他人心里,这是一种继承,象征着生命的延续,蕴含着独特的意义。
不知何时,其余的三十余人也都双膝跪倒,匍匐着趴在地上。
这是他们从自然界中的野兽处学来的,当野兽被完全驯服后,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以示服从。
在这三十几人中,一名仅有十几岁的少年在崇敬地拜倒后,忍不住悄悄抬起了头。
他的脑海中,永久性地印下了张克将黍米递给红蚕的这一幕。
后来,这名少年将这一幕刻在了所居之地的石壁上,以此见证历史。
时光飞逝,在后世的文献中,这一刻被称作文明纪元的起始之时。
这方界域极大,由于神念受限,张克也不知道其真正的大小。
只从当时在空中俯瞰的一鳞半爪可以看出其绝不比蔚蓝界小多少。
水湾之地。
此名得自于周围的环境,其实代表着的是两处地域。
一条宽有百丈的大河由西向东将大地截开,水之南略高,名为‘上湾’,水之北略矮,名为‘下湾’。
红蚕等人所在的族群就居住在‘下湾’。
只不过对外相称时会报出‘水湾之地’的名号,以此作为衬托与抬举。
‘下湾’形似三角,五山傍水而立,错落分布,地形前高后低。
占地足有数十倾,可人数却不过千。
此外,这‘下湾’居然没有屋舍,所有的居民在山峰中的洞穴之内居住。
偶而可以看到在高壮挺拔的树木上有藤蔓勾连成网状的兜子。
一些人敏捷地在树上快速移动着,不时看向四方远处,显然这是族群中的哨兵。
张克就在红蚕等三十余人的簇拥下进入了‘下湾’。
一路走来,张克发现这里的人也不是没有应对危险的准备。
在他行进的过程中,一道道遍布荆棘的九尺灌木如墙一般彼此连接在一起。
张克从未见过如此高的灌木丛,其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尖刺,比手指还长,而从那略带紫色微光的刺尖可以看出这些灌木绝对有着强大的杀伤性。
灌木丛的分布很密集,几乎每隔数十丈就有一道。
或许是为了安全起见,这些灌木丛的分布没有丝毫规律,明明距离眼前的山洞只有数百丈远,可张克与红蚕等人绕了好一阵才抵达。
如果有野兽闯入其中,根本无法放开腿奔跑。
红蚕恭敬地在前方引路,将四周因为好奇围拢过来的众多五尺高幼童一一驱散。
千丈大小的营地核心处是一片被平整出来的土地,土黄的颜色,与周围的青草绿地形成剧烈反差。
一些老弱残疾的土著正佝偻着身体在周围的土地上以石片切割野兽,而一些女性土著则分拣着闪烁微光的灵药、灵植。
与这些土著不一样的是一些年青土著,他们并不干活,而是扭打在一起摔跤。
即便地上有野兽流出的血水与粪便也无人在意。
在他们的周围围拢着一些拍手叫喊的年轻女性土著,尖叫声,大笑声不绝于耳。
受到女性土著喊叫的刺激,正在扭打的年轻土著们更是兴奋不已。
一道道光晕在每个人的身上晕染开来。
待见到身穿白金色袍服的张克走近,所有的土著逐渐停止了正在进行的动作,尽皆羡慕嫉妒地看着张克的服饰。
有不少人不管不顾地快速朝张克冲来,直接被守护一旁的石熊等人喝退。
张克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原始、简陋、愚昧、野蛮!
这是他此刻心中唯一的印象。
三十几人一直来到‘下湾’五座山峰中直径最大的一座前才停下脚步。
此洞口极高、极宽,九尺高的土著站直了也仅有洞口的一半高度而已。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