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善长失败的经验来看,欧阳伦这么搞肯定会出事,而且还是出大事!
另外李善长还对皇帝朱元璋了解。
对于朱元璋来说,你若是有用,他对你的容忍度将会达到极高的地步,只要你不公开造反都死不了,但若你没有太大用处了,并且还对大明王朝产生威胁,那不好意思,哪怕你犯得只是很轻微的事情,那也能杀你全家。
杨宪、胡惟庸皆是如此!
甚至就连他也是如此,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李善长还清晰记得当初朱元璋为了请他出山,是何等的恭敬。
本来南方四省的事情出来后,李善长觉得自己要去见胡惟庸了,可是朱元璋却没有杀他,仅仅是将他的官职和爵位免去,赋闲在府上而已。
显然对于朱元璋来说,他李善长还有用,或者他的用处就是朱元璋为了应对欧阳伦计划失败后,他能够站出来解决问题。
毕竟事情发展到如今这地步,能够在威望、能力、政治势力上可以制衡欧阳伦的就只有他李善长了。
有了这个想法,李善长便丝毫不急,笃定欧阳伦会出大事,朱元璋还有用的到他的地方,他李善长重新出山不过是时间问题。
“老相国,您的意思是说欧阳伦这次会出事?”
宋国公冯胜开口问道。
“因为钱不够导致出问题?这不可能吧,户部拨款都到了,分钱不少,我最近担忧的是这钱该怎么花,毕竟一年后这钱还得还。”
蓝玉嘀咕道。
“凉国公,我看你这钱就放心花就是,按照老相国的意思,这欧阳伦怕是根本撑不到一年。”
一名淮西勋贵道。
听到这话,蓝玉眼睛一亮,“对呀,若是欧阳伦撑不过这一年,到时候着笔钱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还了。”
“此事老夫也没有百分百把握,欧阳伦此人奸诈无比,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李善长过去的确是没有把欧阳伦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早已将欧阳伦当成了最具威胁的政治对手。
南方四省的事情,让李善长受了不小的打击,不过也让他更加清楚欧阳伦的厉害。
“老相国,如今驸马党步步紧逼,咱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宋国公冯胜沉声道。
“是啊!最近驸马党气焰越来越嚣张,我们能忍,但是下面的兄弟可有忍不了的。”
“没错,我们现在还能压得住,可是再这样下去,可就真不敢保证了。”
“驸马党这边干得热火朝天,多少商人跟着他们发财,我就不信这里面没有猫腻!”
淮西勋贵们纷纷表达自己的想法。
当然他们的目光最终都落在李善长身上,等着李善长的决定。
“忍不了也得忍!压不住也要压!”李善长沉声道。
“此事事关我淮西子弟生存,你们切不可着急莽撞行动!”
“虽说陛下最近放松对我们淮西子弟的管控,但不意味着陛下就会对我们放松警惕,如今正是五年计划的关键时候,我们对欧阳伦下手,那就相当于是和陛下作对!”
李善长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一下,目光扫视现场众人一眼,再沉声问道:“和陛下作对会是什么下场,用不着老夫多说了吧?”
闻言,现场众人包括蓝玉、冯胜再内都是浑身一震,跟了朱元璋这么久,对于朱元璋的手段,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老相国,欧阳伦和驸马党其实我并不怕,大不了就是和他们血拼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当初刘伯温的浙东党也很厉害,一度让我们无法招架,可最后也还是我们赢了。”
“我害怕的是...陛下对我们下手!咱们....要不要做些准备?”
蓝玉眼中透着一股戾气。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是表现出一副很焦虑的样子。
李善长将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中,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些淮西勋贵的担忧呢,即便他自己也是如此,可眼下的局势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诸位,此事就不要说了!陛下圣明,只要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再这关键时候闯祸,陛下是不会对我们动手的。”
“现在我们唯一有胜算的就是等!等欧阳伦和驸马党自己出问题。”
“老夫还是坚信,欧阳伦的银子一定会有用光的那天,而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全面反击的时候。”
李善长坚定的话语,让现场淮西勋贵们心里多了些底,也不再那么焦虑。
“我可是听说这开平银柜装了大明大半银钱,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这开平银柜到底有多少钱。”
“钱多还是有数的,可是欧阳伦这次铺的摊子太大,每天消耗的银子那都是個天文数字!”
“当初咱们管理南方四省的时候,准备的钱够多吧,可到最后...还不是没钱。”
“现在所有行省都在组建国企、都在修路,如此大的花销,国库现在已经空了,光靠开平银柜肯定不行!”
淮西勋贵们议论纷纷。
“你们别看现在百姓对欧阳伦歌功颂德,等到了没钱的时候,这些百姓又会是骂欧阳伦最狠的人,到那个时候,我肯定会去问问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