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见刘丛语气不对劲,便不想再待在刘府,又因为打探不到移花宫到底在哪里,便决定离开涪城,离开四川,当即拱手告辞,说道:“不错,我就是朝廷通缉犯石天雨。今夜既然叔父要赶小侄走,那小侄也只能走了。谢谢叔父和夫人对小侄的关照。小侄虽然是被赶走的,但是您们的关照之恩,小侄终生难忘,他日一定图报。”
又掏出三只很大的金元宝,塞到韩玉凤的手中,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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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凤接过三只灿灿发光的金元宝,喜不自胜,顿时精神大振,不再害怕了。
什么窝藏朝廷通缉犯,什么死罪,全抛到脑后去了。
对她而言,钱最大,钱最亲。
其他的,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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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站起身来,不再挽留石天雨。
但又怕石天雨花银子之后真的会中皇榜,便又留条后路。
于是,刘丛站在石天雨身后,再次提醒石天雨说:“现在,先帝驾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石天雨,您现在不再是朝廷的通缉犯了。不过,涉及令尊可能是明教余孽之事,您还是得新弄一个户籍身份参加科考吧!
还有,考试可以做假,但户籍身份假不了,府上的情况也不能假,要不然以后在官场上有争斗,有人到万岁爷那里参您一本,那您就不只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
而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抄家灭族砍头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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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刘丛为何如此淡定的真实原因。
原来朱常洛死了。
朱由校登基为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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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顿时恍然大悟,也忘了一时的不快,转身向刘丛拱手道谢,欠欠身地说道:“谢谢叔父指点,叔父保重。”又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拿出两只很大的金元宝塞给刘丛,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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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看在钱的颜面上,追上去,拦着石天雨,仰视石天雨,又亲切地说道:“慢!话已经说清楚,贤侄,叔父也不怪您。这样吧,为了能帮您顺利的参加科考,我带您去拜见涪城的知府戴坤。
此人贪财,贤侄又有钱,可以掏些钱出来,送给他,拜他为师。风闻此人是九洲棍门下弟子,武功高强,文武全才,又是正四品的知府,肯定有背景,树大根深。
贤侄拜戴坤为师之后,再从戴坤手里弄张介绍信或是推荐信什么的,到了京都,再花些钱,找一些官员办理您的事,就好办多了。”
毕竟是老官僚,不简单,就是缺钱,装糊涂,在此乱世,想当大官不容易。
但还是很有官场学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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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急问一句:“那能不能让戴坤从下属县里帮我弄一张假证来?”
刘丛摇了摇头说:“做假证这种事,一旦事情败露,被人参一本,那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还得连累家人族人,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您做假证,秀才是请人代考的,官是买来的,甚至后世的人都会笑话您。”
韩玉凤总算明白他们争论什么了,手捧着三只大金元宝,爬起身来,浑身湿漉漉地问:“石公子,您想考秀才呀?”石天雨对她很是感恩戴德,毕竟睡了她那么久,舒服了那么久,便坦诚地说道:“是,小侄也想参加科考,然后为官。”
刘丛见石天雨老实起来,一时间又心情复杂,心里又有些后悔:把姓石的赶走了,老子往后就断了一条财路。可不赶走他,他的身份又很复杂,又有可能给自己惹麻烦。
唉!真是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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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凤可不想眼前这个财神爷跑了,再者和石天雨睡觉,那可舒服死了,便委婉地劝说:“老爷子也说得有理。石公子,算了吧。您不当官,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您挺机灵的,不如去做买卖?将来花些银子打点,官府中人还不是一样听您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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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走这条路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迷茫地反问一句:“做买卖?”
刘丛闻言,也惊叫一声:“做买卖?”
又对石天雨说道:“做买卖好,本官往昔任县令时,与很多殷商关系还算不错,贤侄,您跟他们做买卖去,本官一定关照你。”
心想:看这小子倒是重情重义之人,若做买卖赚大钱,老夫也可以从中渔利呀!
可不能让这小子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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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叔父,您们先歇息吧,小侄出去走走,再想想。”
刘丛点了点头,想到既可以赶走石天雨,又还可以掌控他的命运,不由精神陡振,睡意全无,反而好言好语地说道:“好,您出去逛荡一会,本官写信给那些殷商,让他们助您一臂之力。”便乐得屁颠屁颠地去书房写信了。
秋夜苍茫,灯笼光芒昏暗。
石天雨走出刘府,人生又一次迷茫。
打探不到移花宫在何处,参加科考又无望,难不成人生就此在江湖上闯荡?
忽然,他身后传来了苏醒的声音:“孩子,您可不要抛下老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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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回头一看,甚是惊愕地反问:“苏师爷,您不是睡了吗?”
苏醒上前与他并肩而行,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