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惨叫一声,仰天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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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若风和杨小虎同时喊叫了一声:“爹!”却无法分身相救。
无痴大师和牛镇武连忙弃战强敌,急救杨小虎和谭若凤,拖着他们就走。
秦方双锏劈翻两人。
罗宝忠银枪直挑横扫,冲开血路,提着谭世富紧跟。
群豪之中有能力的四下逃走,武艺低的则瞬间死于乱刀之下。
一场喜洋洋的婚礼,一次共商盛事的义举,变成了一场血色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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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海自顾身份,冷笑着也不追赶。
心里也盘算好了,谭世富一共中了他三掌,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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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猎猎,石马庄火势越来越大,烟雾弥漫。
这个明面上的富裕山庄,实际上的匪窝,从此将消失于世。
杨小虎等人顾不上救火,拖走谭若凤,抢马奔逃下山。
跑出二十余里,来到一处小树林里。
见无追兵追来,众人便勒马停下,点燃一堆火,围着谭世富,蹲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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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世富嘴角滴血,心肺已被李振海的大力金刚掌震裂,早已气绝身亡。
谭若凤大叫一声:“爹!”
扑在谭世富身上,失声痛哭。
杨小虎跪在谭世富尸前泪流满面。
无痴大师双掌合什,不断诵经念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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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志头发于混战中已被削光,习惯地抓头发,却抓伤了头皮,指甲滴血,面目狰狞,破口大骂石天雨:“石魔本来就是一个大骗子,他被武林中人追杀多年,无非是以假仁假义手段蒙骗江湖中人,好分化江湖中人。现在,官兵竟然为他前来复仇,可见,石天雨原本真的就是锦衣卫派潜到江湖上的细作。此贼不死,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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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志纯一枪扎在树杆上,怒气冲天地狠骂石天雨:“姥姥的!石魔在京城还逼谭庄主给他下跪?下次抓到他,一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饮他的血。”
吕威廷掏出火折子,点燃旱烟袋,抽了一口烟,冷静地坐在一棵树下,又仰天吐着烟雾,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凭石天雨一介小监生的身份,不可能调动锦衣卫前来屠庄。”
虽然世事难料,虽然江湖动静难测,但石天雨救过他的儿子吕坚和女儿吕樱。
吕威廷这個老镖头还是很讲究武德,尽说石天雨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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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虎闻言,怒气冲天,破口大骂:“老不死,你胡说什么?”
握剑疾奔过来,竟然要杀吕威廷。
罗宝忠抢身上前,横枪一拦,急急劝说杨小虎:“杨兄,休要冲动,吕老镖头说的甚是有理。”
杨小虎双目猩红,握剑指向罗宝忠,怒骂道:“罗宝忠,你吃屎拉饭的?你刚才没听万元康说是来为石天雨报仇的吗?你姥姥的,你真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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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镇武急急飞跃而来,夹手下了杨小虎的剑,劝说道:“虎子,休要冲动,罗少侠可是天大的好人,抗金名将!收复辽西,罗少侠有巨大的功劳。”
说罗宝忠的好话,等于说秦方等人的好话。
石马庄没了,牛镇武得联络好其他武林中人。
不然,杨小虎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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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威廷见很多人对自己怒目而视,却也不惧,依然抽烟,吐出一口口烟雾,又分析说:“诸位想想,石天雨考上武生,熊廷弼可以不让他随军,可想他的身份是卑微的。所以,石天雨岂能调动掌握满朝文武生杀大权的锦衣卫?大伙还是用脑袋想想吧,不要总是用屁股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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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甚是迷茫,又怕群豪内耗,遂提议说:“咱们到中原去吧,找到钟帮主再说。”
秦方缚好双锏,坦诚自己对表亲的担心,说道:“秦某得进京一趟,看望表兄秦正旺,他担保过虎子考武生,现在官方既借石天雨一事作文章,恐怕我表亲也会有事。”
既想找借口离开这个鬼地方,也亮明态度,秦某人帮过杨小虎。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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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宝忠提着银枪过来,说道:“咱们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顺便会会石天雨。”
秦方点了点头,随即率领尉迟松、程度、罗金花、罗宝忠向群豪告别,连夜潜往京城。
其实是不想和这些人待在一起。
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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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博抱起谭世富的遗体,含泪发誓:“庄主,你放心,北宫博受你大恩,一定会相助令媛复仇的,一定会拎着石魔的首级来拜祭你的。”
群雄回转过身来,垂泪致哀,心头均是溢满了悲痛,无不对石天雨恨得咬牙切齿。
是夜,众人或盘膝或靠着树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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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众人在树林掩埋了谭世富,便商量如何安置后事。
谭若凤收止眼泪道:“家父生前薄有积蓄,存在城里一处银号里,小女子暂借熊家庄居住一些时日,方便联络江湖中人,再行报仇雪恨之事。请无痴大师、牛道长和小虎子进城去取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