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对刘丛说道:“刘推官,对不起!卑职刚才喝了点酒,胡言乱语,请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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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不吭声,不还礼。
又把单无双气的够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向来香和邬正道见状,也是气得七孔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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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终于看出来了,刘丛此人颇懂官场艺术,只是胆小,把官场艺术藏的很深,再闹腾下去,也只会于自己不利,便赶紧说道:“大家都言之有理。夜了,明天再议吧。”
心烦意乱,但也不好去拂一帮心腹亲信的意,遂含糊其词,挥手让他们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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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苍茫,让人捉摸不定。
乌正道走出戴府,对邱峰说道:“峰儿,你今晚回去起草拟好免掉石天雨知县之职的公文,捏他几条罪状,明儿交给戴大人过目后呈报布司府,吕大人的外甥王才也死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吕大人肯定会带着你呈报的关于石天雨的罪状,到吏部要一个说法的。”
想到有一帮亲信撑腰,又想到既然通判之位没了,不如弄个知县来当当?
只要挤走石天雨,不就有现成的知县空缺了吗?
嘿嘿!好计策!
遂马上吩咐邱峰去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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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对并肩而行的刘丛说道:“刘推官,你没有意见吧?”
拈须而笑,好不得意。
心想:扳倒石天雨,也等于唬弄刘丛。
因为石天雨是刘府走出来的。
说不定还可以以此为借口,弄走刘丛这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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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不想与这帮小人为伍,冷冷地说道:“一切但凭戴大人作主。”
转身快步而去,回家思考怎么样来得到通判之职要紧。
单无双骂道:“死糊涂,老无能!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有个鬼用呀!”
又朝刘丛的背影打了一个卑鄙无耻的手势。
向来香一帮人哈哈大笑。
灿烂星空,忽然间,却乌云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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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
“老爷,你一定要为妾身之弟韩进伸冤啊!”
戴坤回房,其夫人韩凤凰又扑倒在地,大哭悲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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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心里很烦,因为吏部对韩进之事的处置结果都出来了。
但是,却柔声的说道:“夫人,快起来。咱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如此见外呢?”
扶起韩凤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把官场艺术都运用到夫妻关系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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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泣声说道:“妾身不管,你一定要杀了姓石的狗贼,为我弟弟报仇雪恨。”
愤然的伸手推开戴坤,坐到了床沿。
戴坤低声说道:“夫人,你先别生气,好好商议嘛。”
连忙耐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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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抬头看了戴坤一眼,说道:“那何时报我弟之大仇呀?我现在要的是报仇雪恨!哼!”
语气稍缓,但是,仍然充满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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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解释说:“为夫并无权直接免掉石天雨,别忘了他是从京都下放到地方来历练的。
石天雨现是府衙通判了,那可是涪城三大主官之一。
而且,知县任免,必须由万岁爷下旨。”
为官多年,老奸巨滑,自非向来香之流可比的。
当时在大厅没作表态,只是想听听向来香他们的意见。
听向来香他们的意见,也不一定就要采纳。
此时,平静下来一想,还是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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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城府之深,远非向来香等人可比。
韩凤凰气呼呼地问:“那这血海深仇就不用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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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只得耐心解释,说道:“夫人,石天雨做事周密,他杀弟弟一事,既把材料报呈给为夫,也报给了布司府,还把韩进、王才两具尸体送往吏部与刑部。唉!这小子不好惹啊,他从京都下来历练,关系通天呀!”
背起双手,仰天叹了一口气。
对石天雨杀韩进和王才之事颇感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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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闻言,脑袋如遭棒击,很不服气的说道:“这!?可姓石的也不该忘恩负义呀!他这么快就忘了你曾教他学过射箭之术吗?
当年你还托人到京都替他找关系。你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帮这么一个小人呢?姓石的狗杂碎,刚刚上任谷香知县,就拿你这个恩师的亲戚来开刀,让你颜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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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唉声叹气的说道:“唉,夫人,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石天雨现在是万岁爷亲赐的同进士,还有吏部尚书殷有招殷大人撑腰,又是两次威震辽西的抗金名将。”
既是给韩凤凰介绍情况,也是为自己清醒头脑,以免冲动行事。
生怕处理不当,会得罪朝中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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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闻言,还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妇道人家,哪懂什么朝廷大事呀?
但是,通过这次弟弟之死,倒是学到了一些官场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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