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讲道:“贺拔兄,令妹只是一时之气,只消她把掳走的人都放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不行!”贺拔钰儿大喝着从擂台上跳了下来,回道:“人不能放,那厮根本就不想跟我打,我这气还没出够呢!”
贺拔胜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了,便挥了挥手示意左右把贺拔钰儿押下去软禁起来。
这时一直在等待时机上前谏言的拓跋忡终于接受到赵括的指示,立马站了出来拱手劝道:“贺拔少将军,小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意欲告知贺拔小姐,还请稍等片刻。”
贺拔胜点头默许。
“贺拔小姐,你可曾记得这弩矢的来由?”拓跋忡双手呈上那一支从自己弟弟身上取下来的弩矢,问道:“我们兄弟在那一夜从歹人的魔掌下救了贺拔小姐一命,用的便是这弩矢,还有你经常随身携带的弓弩。”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贺拔钰既惊又喜,令人将自己心爱的弓弩拿来予以对方辨认,而后又问道:“难道你兄弟便是那个一直缠着我的‘黑胖子’。”
“正是,他名唤拓跋犷,那夜正是他射出的弩矢,正中那个歹人的眼睛!”
“可是,他怎么能是个傻子呢?”贺拔钰儿终于受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情感冲击,眼泪在她金贵的肌肤上似乎是旱田里珍贵的甘露,从面颊划过,会留下一条深刻的泪痕,久久不能拭去。
“我……我昨天还把他揍成了‘猪头’,今天他就成我的救命恩人了?”
贺拔胜在旁庆贺道:“哎呀,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赵兄,看来你我两家结缘乃是天定之事,钰儿的恩人,我们可是找了十几年都未曾有过消息。”
“哈哈哈……此事总算有个了结。”赵括总算喜上眉梢,估计他自己也没想过这计“猛药”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居然能让性格出了名残忍暴虐的贺拔钰儿哭成泪人。
当然,这少不了白凤在前面给予的攻心之策。
对于幼时经历挫折的人来说,心向光明是一件珍贵的事情,他们生来便处在黑暗之中,便以为这世上的一切只有阴暗的那一面。
他们唾弃黑暗、同时享受身处黑暗之中。因为习惯了黑暗,他们的双眼一时还难以接受刺眼的阳光。
所以贺拔钰儿喜欢在牢狱里折磨犯人、俘虏,但是却对折磨拥有风骨的正直志士感到羞怯,甚至变得懦弱。
那一日,武川镇的士兵们头一次看见自家的女将军临风洒泪,跑进了战俘营里给一个又一个战俘松绑,而且还对其中一个男人格外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