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久,待白慕二人回归书院,在书院焦急等待良久的苏青第一个上前相迎,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青的脸上满是一知半解的踌躇,他庆幸着能看见那二人平安归来,同时对待关于他们二人的一切事宜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
“消息传得很快,想必苏兄已有耳闻。”白凤径感叹道:“没错,我此行只为去刺杀司马荼,只可惜,未能得手……苏兄,你近来可曾见过小妹?”
“有一阵子不见她了。”苏青道:“我还想着能不能从你们口中得知她的下落,怎么,难道你们在赵府没看见她?”
白凤连连叹息晃脑,只道:“看来有人害怕小妹会趁机通风报信,事先将她软禁了起来……如此,一切便能解释清楚了。”
“白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苏青话了,但见白慕二人神色凝重,直往里屋去,苏青紧随其后。
“现在四下无人,只剩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苏青继续追问。
白凤端坐于矮桌前,思忖道:“在我专心于书院事务的日子里,外面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赵括,他已经与司马荼私下达成了交易却仍特意设宴邀请,分明是算准了我一定不会对司马荼的所作所为善罢甘休——他要在众人面前给我一个下马威,杀了我、或者借故将我投入大牢。”
“我还是不敢相信。”慕容嫣捧着一壶热茶走来,讲道:“赵公子何必要这般苦苦相逼?”
“在此之前,他或许没有理由。可经过方才之事,他即使再不忍心,也必须要治我大不敬的罪,不然他在各位叔伯面前可再也抬不起头了。”白凤话音刚落,苏青便即相问,只道。
“慢着,你怎么知道赵括与司马荼已经串通好了,他们赵家与太平道之间不是有过嫌隙吗?我们这书院本是太平道道观,还是赵括亲手焚毁的。”
“宇文轩,大周的使臣告诉我的。”白凤解释道:“如果不是宇文公子及时出现,我兴许已经被就地正法……”
向来自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苏青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自己弄不懂的事情,他不断拍着自己的脑袋,来回踱步,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逃跑?”
白凤与慕容嫣面面相觑,皆摇头无奈道:“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我们不应该一走了之……”白凤话毕,原本寂静的四周霎时充满嘈杂的人声。
“快,把书院围起来!”
“官差办事,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将军,人就在里面。”
白凤携左右二者应声推门而出,只见黄一笑领精兵数十在校场外严阵以待,他上前拱手敬道:“白凤将军,别来无恙。”
“你们这阵仗,是要来捉拿我吗?”白凤冷笑道:“哼,何必呢,我不会走的。”
苏青顿觉不妥,与白凤耳语:白兄,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要束手就擒吗?”
“我已经想好了。”白凤义正言辞地讲道:“我不能让赵括毁掉这一切,我会亲口告诉他,他这样做,只会断送掉御夷镇的未来!”
“好,不愧是白凤将军!”黄一笑招招手,左右小厮旋即呈上一副枷锁,他想亲自为白凤套上:“白凤将军,你意图行刺大齐国师未果,我现在依照律例将你收押……得罪了。”
黄一笑刚要走近,便有个青色身影一闪而过,轻而易举地将他击退到数尺之外。
“你们谁敢碰他一根毫毛,休怪我不客气!我苏青可不是你们御夷镇的人。”苏青不断端详着眼前的士兵与官差,跃跃欲试。
白凤不想连累更多人,出言相劝:“苏兄弟,书院就拜托你了。”
说罢,那位少年剑客自己卸下佩剑交予慕容嫣,没有作任何反抗,任由黄一笑为他缚上枷锁:“我们一定善待白凤将军,请慕容姑娘、苏公子切勿忧心,这不过是暂时收押,白凤将军于我有知遇之恩,我绝对不会做出愧对白凤将军的事情。”
数十斤的枷锁压在白凤身上,但是他的内心无比坚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逃跑,因为我身后,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话毕,慕容嫣呆立半晌,洒泪涕零,回过神来,业已人散,空余感伤
是夜,沈琼枝闻讯赶来,意欲安抚慕容嫣的心情,她借职务之便,顺势将自己探得的军务内情一一告知。
“嫣儿,你不必太过挂念,赵公子绝不会让凤哥哥受到任何折磨,他只是想借此事安定一下各位叔伯的心,你也知道,他们对御夷书院和凤哥哥一向有偏见……待日后事态稳定,凤哥哥一定能平安回来。”
慕容嫣听罢,便即回问道:“那得是什么时候啊?”
“这……我也不清楚。”沈琼枝道:“我可以告诉你,赵公子日下正自厉兵秣马,以待时机入主中原,但是中原王朝岂能不知北镇之野心?那司马荼便是看准了这一点,跟赵公子索要了一件东西——只要赵公子愿意献出这件独一无二的珍宝,司马荼便答应不会向齐王告发此事,他甚至还会向齐王献言,让其派兵来北镇驻守。”
慕容嫣道:“到底是何物,竟能让司马荼如此谄媚?”
“巫女之血。”沈琼枝看着慕容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