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宴饮,所在之地。
歌舞依旧,一曲过罢,水珠儿等人,在公主府侍女的带来下离去。
而那个坐在末席的军卒身侧的黑瘦小侍女,已是饮酒数坛。
数斤九江双蒸下肚的小侍女,很是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
眼神中清澈依旧,燕国太子崇明脸上有气,堂堂燕国男儿。
在这样的一场宴饮上,居然还比不过一小侍女,崇明感到了耻辱。
在很多年前,还不是镇北大将军的夏侯,也给过崇明这样的耻辱。
李渔看到了崇明脸上的难看,但却没有去理会,没有唐国的支持,崇明也只能是燕国的太子,而不是燕国的王。
历史上所记载的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如今看来燕地男儿,还是太过绵软了些。
李渔看向了眼神清澈的桑桑,随即吩咐侍女,又搬来了一坛子上等的九江双蒸。
桑桑看了看宁缺之后,将上等的九江双蒸倒入碗中痛饮。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小侍女桑桑身上,这让宁缺有些尴尬,但脸皮素来极厚的宁缺,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李渔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的朝小树,说道:“宁缺是渭城马将军为本宫找的向导,宁缺入试凭证用印,也是走的公主府的路子。”
“朝叔叔,我手底下的人可还好用?”
春风亭老朝,用了公主府的人,自然应当有所表示才是。
作为唐国的公主,李渔很清楚鱼龙帮,在都城埋下了多少人。
在合适的时刻,春风亭老朝的一句话,便足以闹出很大的动静
而在军部,乃至是吏部天官的诸公看来,宁缺就是四公主府的人。
席间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陈玄还在平静的品尝着,公主府内的御厨,精心烹调出的美食。
宁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戏虐,似乎对于自己成为了公主府的人很不开心。
但宁缺眼神间的转换,仍旧未能瞒过,品尝着美食的陈玄。
朝小树很是郑重的起身,说道:“公主殿下,折煞草民了,我那夜是请宁缺兄弟相助,何来用字。”
“再者那一战若非颜瑟大师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就死在了,知命无敌的王景略手中。”
“这一点陈玄,陈先生可以作证!”
在很多年前,他可以同唐国的皇子成为朋友,抑或是兄弟。
但是他只是一个草民,帝王眼中的门下走狗,现在他的身份摆在了明面上。
自然当不了一条好狗了,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宁缺走上跟他一样的道路。
陈玄放下手中筷筹,微微笑道:“朝帮主说笑了,虽说那时朝帮主确实狼狈。”
“但王景略的知以下无敌,终究也只是知命以下,洞玄境界无敌的王景略,现在如何能够打得过,知命境界的朝帮主呢?”
那夜春雨如注,颜瑟抑或是他,让王景略选了一条,不怎么好的路。
不去管朝堂上的蝇营狗苟,直接跑出了长安。
千年长安城,一座惊神阵,更像是一座樊笼,身处樊笼之中,自然是万般不由人。
崇明脸上满是嫉妒,悠悠昊天,何薄于燕国。
长安城中的一个帮派头子,居然也有进入知命境界的机缘,而他身为燕国太子。
居然是个不能修行者的废人,只能看着他弟弟隆庆,前往西陵神殿。
李渔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动容,她拍手鼓掌道:“渔儿在这里恭喜朝叔叔步入知命境界,从此我唐国又多了一位知命境界的大剑师。”
“只是未能见证一场知命破境,实在是一大憾事。”
一个洞玄境界的朝小树,加上一整个鱼龙帮,有拉拢的价值。
那么一位知命境界的朝小树,加上一整个鱼龙帮,必须进行拉拢。
朝小树脸上浮现了许多,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出来这位在唐国地下世界,名头极为响亮的春风亭老朝,也是个骄傲的人。
宁缺心中却已然是波澜四起,那可是知命境界啊!
怎么看样子,朝二哥那么容易就入了知命境界,那朝二哥的那晚煎蛋面中。
可只有三十多粒葱花,没有椒香四溢的煎蛋。
朝小树嘴角上扬,说道:“公主殿下寥赞了,草民如何敢当公主殿下的长辈呢?”
天家无亲情,他是陛下的人,现在他打算做真正的自己。
所以自然不会再掺和进,唐国王室的夺嫡的腥风血雨之中。
陈玄饶有性质的看着拉拢不成,脸上生出许多怒气的李渔。
诚然李渔是唐国的四公主,其亲弟弟也是唐王嫡长子,可春风亭老朝,是唐王的人。
挖亲爹的墙角,天家之事,果真是让人应接不暇!
“小树你太谦虚了,这一声叔叔,旁人当不得,但是你绝对当得。”
“渔儿幼时,你还曾抱过她,你本就是渔儿的叔叔。”
公主府宴饮所在之地不远处,唐王李仲易携王后夏天,微服私访至。
没有太多的随从,只有一个手持鞭子的内侍,当然暗地里还是有不少暗侍卫隐藏。
既然是微服私访,就注定了不能带太多的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