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如注,接连不断。
在这接连不断的春雨中,唐国各个郡县中,想要报考书院的学子。
也大多抵达了长安,更远的宋国、鲁国之地,也有不少学子慕名而来。
对于这些来自他国的学子,书院也是大开方便之门,以示包容四海之意。
然对于唐国本土的学子而言,光是一道入试的凭证,就需要花费不菲的银两。
朝堂之上的朱紫们,大多出自书院,世家弟子想要出将入相,也得入书院方可。
对于颇有些家资,想要让自家孩子,脱离自身地位的商人而言,哪怕是付出了在大的代价也是值得。
唐国文官衣袍上绣禽,武将衣袍上绣兽,不入书院走一遭,怎么当得了衣冠禽兽呢?
长安之南,大山之下,便是书院。
书院之前本该有个名字作为点缀,但于书院而言,书院就是书院。
有夫子在,又何需点缀呢?怎样的点缀,才能配得上夫子呢?
清晨时分,青荷便驾驶着马车,送陈玄出了长安城南门。
也就是出城出的早,否则必将被堵在路上,书院入试即为开学。
考得过就是书院弟子,考不过自然是,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金乌东升,前往大山之下的道路上,青草坠着露珠,显得格外的清新。
一辆辆马车疾行,或是华贵,或是朴素,抑或是破旧。
但在一辆牛车,却是突兀的出现在,马车汇聚的街道上。
只是书院入试在即,没有人愿意去关注,一辆普通的牛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驾车的李慢慢看着陆续疾行而过的马车,说道:“老师,入试的考生,都已经到了,咱们是不是回来得有些晚了。”
牛车内。
正在吃着糯软,且香气四溢的考红薯的夫子,说道:“不晚,一点也不晚。”
“那些出风头的事情,让他们去做就行了,我一个老头子,回来得刚刚好。”
烤红薯很是美味,夫子连同焦香的红薯皮,也是一同吃下。
而后又饮了半葫,三十年陈的九江双蒸后,方才眯上了眼睛。
李慢慢赶着牛车,悠闲着朝着书院走去,老黄牛的步伐依旧稳健。
许是临近家里,老黄牛的步伐,明显得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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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内。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的羽林军,早已在方圆数里戒严。
暗侍卫们也是穿梭于,书院外的树林之中,准备随时出动,好护卫陛下。
书院入试考,本就是唐国一大盛事,这一次陛下也是来了兴致。
陛下、王后娘娘联袂而至,亲王殿下自然不用多说,本就是历次书院入试考的常客。
朝中朱紫,衣冠禽兽们齐聚一堂,对着诸多学子,指指点点。
哪家的子弟天资聪颖,哪家的子弟修为进境很是不错,哪一个乡下的天才,该收入门下,当作走狗。
书院入试的名额尤为珍贵,大部分都是书院教习不辞辛劳,于郡县官学之中选取。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情世故更是无处不在。
哪位教习老家亲人,多了千亩良田,哪位教习的一副字画,卖了万金。
这些若真的去深究到底,不知有多少人,要去那菜市口上,走一遭!
最后唐国最受宠爱的四公主,方才来到了书院,坐于唐王左下位置,以示恩宠。
而李渔与王后娘娘之间,更是母慈女孝,史官对于今日之景,也是一一记下。
御史台的御史们,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出满堂朱紫们的过错,好告上一状。
虽然身着青袍,可给个朱紫都不换啊!
书院入试考,共考试六门,礼科、乐科、射科、御科、书科、数科。
共学子七百余人,取其中二百余人,余者皆不录取。
因今日天气晴朗,故而入试六门,第一门考试,于书院前坪的草甸之上觉醒。
七百余桌案,前后各间距半丈有余,书院的教习们,开始分发试卷。
书院的教习们,往来于桌案之间,一一分发笔墨纸砚。
今日书院开考,注定要在唐国的史册之中,留下浓重的一笔。
陈玄坐于矮凳子之上,看着卷面之上,唯一的一道题目。
曾几何时,陈玄从书上的故事中,见到过那一道题,夫子究竟饮了几壶酒,斩了多少斤桃花。
“题目并不难,可要的真的只是一个答案吗?”
这一道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有些二,二就是二,不是两。
陈玄淡然一笑,提笔写道:“那年春,夫子周游,路遇桃山,饮了一壶酒,砍了满山桃树。”
“满山桃树不在,桃花嫣能存焉?”
“桃树滚落,砸死了满山人。”
装酒的壶只有一个,自然只能是一壶酒,而不是二壶酒。
况且夫子不仅砍了满山桃树,还砍了满山人。
陈玄停笔交卷,继续下一项的考试,教习们虽面带疑惑,还是收掉了陈玄的试卷。
在陈玄交卷后不久,宁缺也是交上来自己的试卷,一张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