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道人仗飞剑,书痴画火符!
酉时初。
前来求援的燕军卒,还未曾靠近前队,便被羽箭射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遭了惊吓的马匪,从那军卒的胸膛上,以酷烈的力量,踩了过去。
那前来求援的燕军卒,眼瞅着出的气儿多,进去里头的气儿少。
运送粮草前队附近,出现了诸多骑在马背上,喊着不知明号子的马匪。
马匪们三五成群的聚散在一起,慢慢地朝着运粮前队靠近。
燕军校尉,见有马匪至,也是一挥手,令三十甲手就位,“敌至,两里。”
“弓箭手,结阵!”
在这苍茫的荒原上,北风呼啸中,想要命中骑在马背上,高速移动的马匪。
是件极为苦难的事情,除了金帐王庭的射雕手外,也就只有各国军中的神射手,能够有如此水准。
所以弓箭手结阵,让那些马匪,撞上纷飞而至的箭羽,方是正理。
马匪御马术不错,可躲得过一支羽箭,难道还能躲得过,数十支羽箭马吗?
墨池苑的少年少女们,也是手持秀剑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与穷凶极恶的马匪,进行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
陈玄行走在北风呼啸中,越过了墨池苑的少男少女们,也越过了那弯弓以待的弓箭手。
“校尉,后队遇袭,尽快遣人,前去联军求援,言明书院十三,遇敌不敌。”
“书院后山十三,若是死在了这荒原上,燕国可脱不了干系!”
虽可能为同乡,但也没必要,要为其承负,眼前的这些‘真’马匪,才是他的承负啊!
斩了那白塔寺秃瓢的本命佛珠,那么有马匪来寻衅,也是应当之事。
当然这些前来寻衅的马匪,应也做好了,被诛杀的心理准备。
燕军校尉,抱拳道:“多谢陈大人告知,我这就安排人过去。”
四五名燕军骑卒,在燕军校尉的命令下,在远处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后,才挥舞着马鞭,抽着马匹往神殿骑兵,所在的位置赶去。
在这北风呼啸中,披着一袭披风的莫山山,走到了陈玄身侧,她凝神问道:“陈先生,后队遇袭,前队也有马匪包夹而至。”
“前队求援军卒,又被射杀于此,恐前队也是独木难支!”
大河国与唐国世代交好,于情于理都不能看着,唐国书院的弟子,死在她们的眼前。
墨池苑在修行宗派中,虽比下有余,可面对神殿、书院的责难,怎能挡得住呢?
陈玄微微摇头道:“莫山主,书院十三,为夫子亲传,颜瑟首徒,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谁想杀就能杀。”
他的目光落向了渭城方向,书院后山的先生们素来护短,又怎会放任宁缺在这荒原上,孤单而行呢?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承负其中,谁又是错的呢?
那一头行于风沙中的老黄牛,可是格外的显眼啊,那驾着牛车的中年书生,腰间别着的那一卷,古拙的泛黄书卷,已有几页被呼啸而过的北风掀开。
莫山山远望过去,看着那些马匪,在丢下了数具尸体后,仓惶远退他处,与马匪大队汇聚的那些马匪,说道:“陈先生,马匪汇聚已过数骑,这些马匪是为了杀我而来。”
她的身躯颤抖着,荒原一行忍受了诸般的磨难,处处忍让之后,还是被如此针对。
陈玄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位居于山岗上的马匪,略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莫山山,说道:“马匪环聚于山岗上,不曾趁势而击,必有所顾虑,这些马匪中,应无修行者。”
马匪不是傻子,或者说在荒原上,驰骋多年的马匪,皆是极精明之人。
白塔寺一位洞玄废了,那位佛宗大缺德,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没有马匪敢接下这种单子,有那修为境界,直接投靠神殿,混个客卿,在人世间作威作福即可。
何至于,非得在这荒原上,过着刀口舔血,人头别在腰带上的生意呢?
莫山山的脸色霎那间为之一变,比她身上那件,不逊色梅花的披风,还要白上几分,她满是疑惑的问道:“马匪围而不攻,意在书院诸生?可人世间,又有谁敢于截书院诸生呢?”
陈玄微笑着回答道:“围而不攻,非是不攻,而是他们在等,等一个时机。”
“或许幕后之人,会顾及夫子,可却不会估计王书圣,所以还是得打上一场。”
陈玄再次借了莫山山的那一柄秀剑,握住了这把秀剑,便握住了这方寸间的天地。
沉寂了的天地元气,欢呼雀跃着,汇聚于秀剑的剑身上,泥丸宫内的阳神端坐。
阳神眉心中的那道云篆,散发出了盈盈华光,其观想之内景,那仙家圣景。
显露于天穹之下的云雾中,云雾聚散之间,似有神人垂目于此间!
运粮队伍中,那些受伤的挑夫子,此刻感觉身上的箭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墨池苑诸生,只觉得消耗的念力,悄无声息间开始充盈!
陈玄仗剑而行,行至燕军校尉身侧,言道:“我去杀败这些马匪,校尉可掩军冲杀!”
而后不等那燕军校尉拒绝,陈玄仗走入了那呼啸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