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钦天监的老监正的预言并没错,‘夜幕遮空,国不成国!’
李青山看着这位,已然站在了七境的大修行者,没有了书院的诸位先生,仅仅靠着唐国天枢处,根本挡不住,这一位如今,执人世间道门知守观,修行者牛耳的天下行走。
李青山平静的说道:“叶先生,可神灵的存在,让人世间变得很是混乱,叶先生应该相信帝国,能够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况且,您肆无忌惮的在,帝国的土地上传道,也没有向帝国的府衙报备。”
“您,是不是该给个解释呢?”
如今的南门,已经真的变成了南门,前面没有了所谓的‘昊天道’,就连南门供奉的神位,也变成了唐国先祖。
陛下,或许是在下一盘大棋,既然神灵都是人变化而来,那么为什么,帝国做不到呢?
叶苏冷冷一笑,说道:“国师大人,果然是牙尖嘴利,只是牙尖嘴利,也挡不住本座的道剑。”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叶苏朝着那座破旧道观的大门外走去,秋风萧瑟黄色簌簌落下,那一口道剑却是已然出鞘,径直撞向了,那位唐帝国的国师。
这位曾经在举世伐唐之后,碰到了些大机缘的唐国国师,终究还是没能,从这座破旧道观内离开。
今日道门知守观天下行走,开了大杀戒,以一口道剑,斩杀唐国数位校尉,数位知命境界的暗侍卫,以及那位国师。
而那些唐国的军卒,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位清瘦的青衣道人,在斩杀了自家校尉后,从容不迫的离去。
“校尉大人死了,按照军律,我等即便是回去了,也难逃一死。”
“可不回去,我等家人,也是个死!”
“我家亲戚,就因为信奉神灵,被关了大牢,咱们肯定也逃不过军律。”
这些从人世间各国补充而来的军卒,在没有老唐人的校尉压制后,已然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时候,一个在洞玄境界的军卒,走了出来说道:“诸位,暗侍卫、校尉、国师皆死尽,而我等独活。”
“如今横竖皆死,死国,可乎?”
这位来自南晋剑阁的修行者,在南晋覆灭后,便来到了唐帝国的军中,而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复国的希望。
那军卒继续说道:“我在剑阁修行时,家师剑圣柳白,曾言,那位道门真修,曾经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等今日,汇聚六千之众,甲胄具全,不如命人穿上,那些校尉的甲胄,骗了固山郡城。”
“杀入那些世家大族家中,夺了钱粮,即便是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随着漫天的呼喊声,人世间再一次起风了,六千之众可敌国否?——
人世间之外,天界,天柱处!
位于风暴海内的那一座活火山,不断地喷涌,最终形成了着一座,巍峨数十万丈的天柱。
陈玄手持一根朴素鱼杆,鱼线落入了九天之下,他看着人世间,那一声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道:“人世间起风了,张角留下的希望动了。”
“靠着兵锋威压人世间,意图如昔日的佛宗,那般奴役人世间百姓的一幕,自然不能够,继续在人世间上演。”
“即使是神灵,也是在为人世间的生灵而服务,唐国朝堂上的那些官吏。”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父母官,可实际上哪一个不是男盗女娼,如果全部杀了肯定有那么两三个,是冤屈而亡。”
“可要是只杀一个九成九,那么绝对会有不少漏网之鱼。”
国赖贪立,这是人世间亘古不变道理!
莫山山秀眉微蹙,言道:“人世间兵戈再起,又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了。”
陈玄平静的说道:“唐国现在所发生的叛乱,对得起唐国的君臣,在十余年间,对人世间的所作所为。”
“车同文,书同轨,统一货币,看上去利国利民!”
“可实际上,货币一统,不知道多少人,能够在其中上下其手,堪称是五子小登科,也是毫不为过。”
“说起来倒也奇怪,在那位唐王,近乎统一了人世间之后,人世间的普通百姓,反倒是比以前,更加的贫瘠了。”
“国富,方能强于诸国,自然赋税也多,否则也支撑不起,唐帝国东征西讨。”
看上去对人世间有利的事情,对于人世间并不一定有利,但是对于唐国的既得利益者而言,必然有利。
看上去对人世间有害的事情,对人世间并不一定有害,但是对于唐国的既得利益者而言,必然有害。
莫山山说道:“骗开城门,躲了郡城,又有剑阁弟子的身份,真是一如当年,夫子在渭泗之畔,遇到夫子一般。”
昔日的唐国,能够建立起来,并且抵御得住,来自西陵神殿的联军,靠的从来都不是唐国的铁骑。
唐国的铁骑,虽然能够困死,那些五境巅峰的修行者。
可面对西陵神殿,那些六境的修行者,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书院,因为书院的院长,叫做夫子!
陈玄看着微微晃动的鱼线,言道:“所以人世间的历史,本身上就是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