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赈灾使,亲自押送粮草,前往赈灾!”
“有二十万石足矣!”
御史大夫看着那些心向北凉的官员,面色不善的说道。
北椋的百姓是人,离阳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吗?
如今是灾荒之年,北椋那穷地方,却有着富可敌国的北椋王府。
况且就算是拨了赈灾粮,北椋三州之地的百姓,也不会感激朝廷,他们只会感激北椋王府。
要朝廷拿着自己的粮,去替北椋笼络人心,这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臣也认为,一石粮草也不该入北椋,否则离阳百姓,会戳咱们的脊梁骨啊!”
“臣以为,北椋僭越,残暴无道,若是前去赈灾的大人们,被北椋诛杀,岂不是使得朝廷丧失肱骨,臣以为让,北椋自己掏钱购买民间的粮即可!”
一时间太和殿内,朝廷的官员们,可谓是对北椋,穷追猛打,大有今天不把北椋王府给扳倒,就势不罢休的节奏。
见群臣争论不休,尚书令张巨鹿说道:“陛下,臣以为,北椋的百姓,亦是离阳百姓,赈灾粮应当拨一点,否则北椋不稳,那么北莽必将会,蠢蠢欲动。”
“三十万石粮,可先走常平仓,入北椋,安抚北椋百姓。”
作为当朝首辅,他深切的知道,北椋绝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倒下。
但又不能让北椋做大,一旦让北椋做大,那么将会是,整个天下的祸患。
北椋王府行事,也的确是僭越得太多了,至于那晋兰亭之事,他亦是听说过。
行事无状,肆无忌惮,欺负下臣妻妾,说一句无恶不作,都算是夸奖了。
北椋百姓在徐骁,徐凤年的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用来换取世袭罔替的棋子。
龙椅之上,皇帝赵惇出声,说道:“钦天监预测,今年是灾荒之年,北椋的百姓是百姓,莫非离阳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
“三十万石太多,二十万石即可!”
给北椋粮草,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北椋三州之地,只会感激徐瘸子,却不会想,徐瘸子赈灾的粮草,从何处而来。
张巨鹿听后,也是不在言语,只是默默的退回了班列。
而立于皇帝赵惇身侧的韩貂寺,也是取出了早已拟好的诏书。
皇帝赵惇说道:“朕,如今尚有一子,颠沛流离,如今朕将其裂土分茅,册封其王侯之位,以安天下!”
“韩貂寺,念吧!”
韩貂寺张开了那一道圣旨,念道:“门下,诏曰!”
“皇子赵楷,受兹青社!朕承祖考,维稽古建尔国家,封于蜀地,为蜀王,世为离阳籓辅,加剑南道行军总管,都督蜀地军事,节制蜀地、西域诸事。”
“允其,募兵七万,护蜀地安宁!”
“钦此!”
一道封王诏书,洋洋洒洒不过数十字,却改变了整个天下的格局。
皇子赵楷先是入了两禅寺,如今又加封了蜀王,北椋王府的局势,越发的严峻起来。
某些心向北凉,收了北椋王府黄白之物的离阳官员们,此刻也是感觉,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能够在朝廷当上京官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赵楷封为蜀王。
又是领兵的蜀王,这无疑是直接踹了,北椋王府的屁股。
可若是徐骁,明目张胆的截杀,朝廷新册封蜀王,那么朝廷或许,会不顾大灾之念,直接对北椋发难。
在武官末尾的皇子赵楷,也是走出了班次,跪倒在太和殿内,说道:“儿臣,领旨!”
他封王了,本以为需要好大一番折腾,才能够做到诸侯王的位置。
可没有想到,时局变换莫测,北椋王居然僭越到了,如此的地步。
只是,那位谪仙人太神秘莫测了些,他现在都不敢提徐渭熊的名字,生怕那位谪仙人,一剑把他给砍喽。
他想他娘亲了,这一走恐怕,无皇帝诏书,再难回来太安城了。
皇帝赵惇看着,自己这个私生子,说道:“此去西蜀,山高路险,朝廷给你安排了其七千铁骑随行。”
“到了蜀地,切莫学那北椋,善待蜀地百姓!”
可以说,从得知了,北椋王府藏匿了西楚公主,旧楚崇文院掌院,死在北椋陵州城的那一刻起。
离阳就同北椋决裂了,只不过还有这些许的貌合神离。
赵楷侃侃而谈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而一众官员们,见此一幕也是,深感时局的变化,前些天还在传,陛下要册封,陈芝豹为蜀王,没想到居然是册封了,私生子赵楷为蜀王。
如今顾大将军的两辽边郡,靖安王赵衡的水师,再加上蜀王赵楷的蜀军。
可以说,北椋王府,基本上被朝廷,包夹在了一起,一旦北椋异动,那么朝廷可从容调兵,围剿北椋。
北椋的好日子,也终究还是要到头了,朝堂之内想要北椋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点。
而那些想为北椋说话的官员,也不得不顾及自己的家人,他们又不是北椋王的老兄弟。
晋兰亭再次走出班列,说道:“启禀陛下,应遣人,斥责北椋王世子徐凤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