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京城,太安城,那巍巍皇城之内。
离阳皇帝,最终还是没能活过,这一年的夏天,离阳皇帝赵惇大行!
整座太安城,城内城外,家家户户皆缟素。
这位极为勤政的离阳皇帝,在民间风评尚可,皇四子赵篆,灵前继位,登基位帝,受百官朝贺!
藩王返京,参加大行皇帝的之丧礼,京中勋贵们,亦是在承天们外,为大行皇帝守灵。
在那太安城的街道之中,亦有百姓长跪不起!
皇帝赵惇在位期间,吸纳春秋遗民,也算是让人世间的百姓,过了一段平稳的日子。
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又是一场,战乱悬在了,皇帝刚刚驾崩了的离阳朝廷头顶。
太安城,天牢之内!
阴暗潮湿的牢房之内,不时传来犯人的喊冤之声,可但凡是送到天牢里边儿的犯人。
皆是过了刑部复核,想要翻案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嘞!
至少,现在江湖的武夫,都在闹腾着,有朝一日要去,天门之内看看那大好的天界。
可有谁听说过,有哪一个江湖武夫,说过朝廷的天牢,亦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在天牢最深处的那间牢房内,天牢的老头,揣着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说道:“张张大人,您该上路了,朝廷里面的大人们,等不及了呀!”
“甚至连先皇的大丧之礼期间,也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斩杀您啊!”
哪怕是在春秋之中,也从未听说过,在皇帝驾崩停灵期间,斩杀的朝臣的事情啊!
那些朝廷的大人们,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一身囚服的张巨鹿,看着牢头一身的孝服,说道:“我也的确该走了,在这天牢也带着够久了。”
“陛下驾崩了,那么陛下最后的那一道旨意,必然是杀我。”
“遇赦,不赦!”
张巨鹿起身,最后对着那牢房内的一张铜镜,正了正衣冠后,牢房外的狱卒们,才上前为其带上枷锁,将其拷了出来。
钦天监的练气士,御林军中的重甲步卒,亦是在各自校尉的带领下,明火执杖的压着这张巨鹿朝着菜市口走去。
刚出天牢,那围观的百姓,便蜂拥而至!
那些带着冠的读书人,亦是隐藏在那汹涌人流之中,一些些不适合,离阳朝廷和光同尘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任凭是,御林军的重甲步卒,再怎么喝骂,都不急于是。
那些百姓手中的烂菜叶子,也是不停的朝着,那些御林军的重甲步卒。
还有那些钦天监的练气士身上扔,或许其中真有百姓念着,这位首辅的好。
可人心善变,随着为首的狱卒,敲响铜锣,将张巨鹿一桩,接着一桩的罪证说出后。
这个曾经要为,天下贫寒士子开山的碧眼儿,身上早已是挂满了烂菜叶子。
这个曾经为天下贫寒读书人开了一道门的碧眼儿,将自己送到了一道绝路上。
只为惊醒,那后世的读书人,哪怕是身居高位,也要把普通的老百姓,当做人去看待。
不将那普通的百姓当人的朝廷读书人,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哪怕是他们全家,被杀得人头满地打滚儿,也是一件寻常之事。
从都不是人世间的普通百姓,去害怕朝廷的官员。
而是朝廷的官员,应当去害怕,那些人世间的普通百姓才对。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我张巨鹿,当死则死!”
这短短一千三百多丈的距离,却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有读书人跪地痛哭。
因为,朝廷要杀首辅的原因,太过于牵强了些。
因,三百亩地,而斩一朝之首辅,可离阳的哪一个县令,家中没有几千亩地?
而蒙在鼓里,活着说从来不愿意相信真相的人世间的普通百姓,也是陷入了癫狂。
大概这名叫张巨鹿的老头,是这菜市口,砍过级别最高的朝廷官员了吧!
当张巨鹿被押送到了法场之后,作为监斩官,从北椋砍了几个校尉,灰溜溜的跑回来的晋兰亭。
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简直是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啊!
虽说,在朝堂之上,他也参了张巨鹿,可那是为了仕途,骂了之后最多名声不好。
可如今他被新皇,摁在了这监斩官的位子上,那么千百载后,青史上必将流传着,他忘恩负义,监斩首辅之事。
至于这位张首辅,虽然有罪,但是却罪不致死,可偏偏这张巨鹿,非得自寻死路。
生路不走,偏偏要走死路,如今自然只能,变成死鹿!
监斩张巨鹿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这位首辅可谓是,门生故吏遍天下。
或许有人,现在做了违心之举,可事后必然会秋后算账。
说不定,还有什么,自诩大侠的江湖武夫,前来劫法场啊!
晋兰亭看着被压上法场的张巨鹿,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左右,验明人犯正身!”
两个衙役,当即拿着画像,开始对张巨鹿,验明正身!
法场之上!
衙役仔细比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