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缺粮吗?”
相较于心思沉重的陈望,晋兰亭的步伐,明显要轻快的多。
“徐家又不是软柿子,哪里会让你,那么容易杀了,北椋道的经略父子。”
“可据微臣在北椋所在,印着朝廷赈灾粮字样的粮袋子,在下发给北椋的百姓后。”
虽然,他就是在公报私仇,可至少徐家的那些属下,做了虐民之举啊!
这北椋得有多恨他啊!
那些粮食刚发下去的第三天,就被全部收缴,死伤者不下数千人。
斩杀北椋道经略父子,本身上就是对于北椋的背叛,可那血书尤在目。
陈望微微点头道:“谨记,桓老大人教诲。”
桓温气急道:“晋兰亭,你还真是不知死啊!”
“可,北椋如此苛责,三州百姓,朕于心难安!”
赵篆亦是勃然大怒道:“好一个北椋官场,陈卿不知道,你可愿意走这么一遭?
“你是幽州人,自然是熟悉三州之地的风情,朕赐你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踌躇数步后,陈望踏进了家门,看到了那渔家女子,以及那渔家女子的兄长。
可坐在御座上的赵篆清楚,这陈望是北椋的探子,北椋三州之地,本无什么才俊。
难道没有了徐骁,边地的百姓,就不从军,抵抗北莽入侵了吗?
朝廷又不是傻子,只是因为有北椋王府,顶在前面,才不去注重北莽之事。
“陈卿也是读圣贤书之人,而且还是其中佼佼者,不知将在鱼鳞图册上,有名有姓的百姓,扔进兽笼子里面,让其与猛兽争斗之人,依照圣人之言,当不当杀!”
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啊!
晋兰亭淡然道:“桓老大人,我当然知道啊!”
如果,陈望不敢去斩人,那么按照陛下的意思,他就要替陈望操刀了。
“我若是不报此仇,我还是个读书人吗?”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北椋军会侵吞,朝廷的赈灾粮,这不像北椋王所为。
他要看看这陈望,究竟会怎么选,痴情读书人,终究是负心人。
从得知那陈望,在离阳身居高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必然成为了一个被抛弃的人。
几乎是浑身湿透的陈望,眼神中满是惊骇的看着,那早已空空如也的龙椅。
这叫,州府官员,给上官们的孝敬。
“莫非是,陈大人心向北椋,不愿为民请命吗?”
他是看开了,他就是一把刀,离阳手中的一把刀,既然做了这把刀,那就应该,杀更多的北椋王府的人。
他不管,他妹妹差点被人玷污是谁鼓动,但是他知道,那些北椋的纨绔不是什么好人。
而后,那赵篆离开了勤政殿,往御书房而去。
这陈望也是矫情,不过君子可欺之以方,他不相信有北椋百姓的血书,这位自认为,饱读圣贤书的陈望,还能够无动于衷。
晋兰亭捂着脸,说道:“桓老大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啊!”
“好了,陈卿!”
晋兰亭真可谓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看着已经快要浑身湿透的陈望,说道:“陈大人,北椋如今已经是,危如累卵。”
离阳新帝,赵篆看着,那卷轴说道:“陈大人,北椋先有军粮被侵吞一案,后有赈灾粮又被侵吞。”
“哪怕是,那什么只贪财不好色的北凉道经略史李功德,你也可以斩杀。”
在日后的青史之上,他必然是为民请命的忠臣,那徐家必然是,乱臣贼子,霍乱天下之人。
“陈望,无论那幽州纨绔,是被谁说动,可若是他们,都是本分之人,又如何会被说动。”
“北椋三万百姓的联名上奏,难道还有假吗?”
若是,没有那北椋王,北椋自然是,朝廷的边军重镇,屯兵、屯粮所在。
初见这晋兰亭时,本以为是其是一个可造之才,可没想到,终究是他桓温,看错了人呀!
“况且,圣贤书可没教过咱们,面对虐民者,还要为其包庇。”
“有一个女子,在陈府等你,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红颜知己,陈卿为何不敢,将他接到太安城,享清福呢?”
“幽州纨绔,何其恶劣。”
说话间,赵篆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接着说道:“圣人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我死倒也无妨,可我妹妹得活着啊!”
“北椋军,难道真的侵吞了,朝廷的赈灾粮吗?”
“万事宽心,年轻人的路还长着呢。切勿学那,晋兰亭做了损人不利己的小人。”
只是,没想到那北椋,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陈望看得双眼通红,甚至连神情,都有了些许的恍惚。
“北椋兵霍,又有大旱,可朝廷拨的赈灾粮,都去哪里了呢?”
跟下属官员的夫人,相处一夜,居然还是理直气壮。
朝廷的赈灾粮,他当然知道去了何处,尚未出各大仓,就消失了两成。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北椋却是,强行要了一个世袭罔替!
世袭罔替的异姓藩王,对于离阳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