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没说话,浅浅喝了口茶汤,随后把茶盏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好了,朕跟你说回正事,你提到康乐郡主提出的全民教育,确实很是大胆,不过朕还是挺期待她会用什么法子施行的。”
夏瑜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太监禀报的声音。
“陛下,赵贵妃娘娘求见。”
“让她在侧殿侯着,朕晚点自会过去的。”
“是。”
待太监下去后,夏瑜微微眯了眯眼,嘴角的冷笑更甚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阿烨,看来某些人耐不住性子了,蔡锦重的死对于他来说打击不小啊。”
“陛下放心,赵府动静皆在我们的掌握之内。”
说到这,南宫烨看向夏瑜,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思,“陛下对柔婕妤打算如何处置?”
“怎么?怕朕对柔婕妤动心?”
“陛下英明,臣不敢胡乱猜测。”
夏瑜瞥了他一眼,南宫烨嘴里虽然自称为臣,但他眼里并没有丝毫慌乱,从容淡定的仿佛刚刚那句话并非出自他口。
“放心,柔婕妤对朕尚有用处,朕自有分寸。”
等夏瑜批阅完奏章后,南宫烨这才起身告辞,宥也跟着走了出去,太监在前边为其提着灯笼照路。
赵贵妃这几日憔悴了不少,眼底多了层乌青,她扶着窗棂往外看着,手帕早已被她揉捏的不成样了。
两边的宫女低垂着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生怕贵妃一个不高兴,又要惩戒她们。
“皇上驾到!”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般,赵贵妃连忙走出侧殿,朝皇帝行跪安礼,姿态放的极其低。
“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是!!!”
夏瑜亲自上前扶起了赵贵妃,他微微笑着打趣道:“赵贵妃你以前可是不怎么向朕行跪安礼的,如今怎么学乖了?”
后面的太监连忙向其他宫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低垂着头,躬身往后退了出去。
赵贵妃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低垂着头,语气多了几分可怜。
“臣妾知错了,望陛下原谅,陛下可以留点时间给臣妾吗,臣妾不贪心,只要陛下心里能想到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夏瑜眸底掠过一丝沉思,但这抹情绪转瞬即逝,他眼底依旧带着笑意扶起赵贵妃道:“这倒是朕的不是了,爱妃放心,你在朕心里可是不一般啊。”
“谢陛下怜悯。”
赵贵妃边说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里的委屈几乎要淹没她整个人。
夏瑜安慰似的拍了拍她手背,“确实是委屈你了,明晚朕去你那可好?”
“臣妾感激不尽,谢陛下厚爱,”赵贵妃边说边轻轻依靠在夏瑜胸前,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她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哪还有半分委屈。
凤鸾殿内,梨花木的方桌上陈设一局棋盘,如玉般的棋子点缀其中,翡翠凤栏横画屏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多了几分神秘,鹅黄色的丝帐垂挂在紫檀木床两侧,靠近窗棂处放了盘开得正盛的牡丹花,颜色红艳动人。
皇后素手执起一枚黑棋稳稳落入盘中,一下胜负便明了了。
淑妃扔下白棋,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盏,递给了皇后,眼里多了几分佩服。
“皇后娘娘不愧是棋圣弟子,臣妾实在是技不如人,献丑了。”
皇后接过茶盏润了润嗓子,把茶盏放在一边后,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不紧不慢道:“淑妃过誉了,本宫不过是跟着师父学了段时间而已。”
“那就证明皇后娘娘聪慧过人,这一段时间棋艺都如此出神入化,但继续学岂不是更无人能敌。”
“不可骄傲自满,切记人外人,本宫这棋艺实在算不得多厉害。”
淑妃正想多夸几句时,门外的宫女进来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皇后余光瞧了一眼,她认出来这宫女是淑妃的人。
“起来吧,有何要事?”
宫女站起身后,看了眼淑妃支支吾吾不知从何处说起。
淑妃皱了皱眉,语气多了几分犀利,“若是急事还不快快道出,如此这般算什么,小心本宫扒你一层皮!”
“淑妃娘娘饶命,奴婢这就如实道出,”宫女吓得连忙跪地求饶,随后道出自己所看到的。
语毕,淑妃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出去,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怒火,她冷哼一声开口道:“赵家这手伸的可真长,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庶出女儿送进宫里,还真当别人是瞎子呢。”
“淑妃,隔墙有耳。”
皇后站起身走到牡丹花盘前摆弄,漫不经心开口道,但身为后宫之主的威压于无形中释放开来。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谨记在心。”
淑妃只觉得脖子一紧,哪怕皇后没有看向她,她也顿觉空气似乎停滞般让人喘不上气。
“嗯,夜晚风大,本宫就不再多留你了。”
“是,臣妾先行告退,愿皇后娘娘有个吉祥梦。”
淑妃出去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