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的定价,却让二牛收六文不合适。
让二牛帮忙你可以从自己挣的钱里给他中人费,但你让他贵一文,别人会怎么想他,为挣钱不顾亲戚情。”
“我……”沈小叶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小玄猫跳她腿上拱拱,表示我陪你。
林氏拉过她的手,拍拍说:“乡亲们挣个铜子不容易,染三五尺十几文不显,三十五十尺就不少了。
时间一久,大家新鲜劲儿过了,一匹布花二百文染,定是不愿意的,乍一听比买成品的有色布料便宜,可实际上算算帐他们觉得亏。
你看,布庄一尺本地细布未染时卖价八文,染成青色或粉红卖价十二文。”
沈小叶自然知道的,“可我印了花形,工序代表着人力花费多。”
“人力是最不值钱的,你看一个壮劳力打一天零工才三四十文钱。
女的一天减半。”林氏问她:“你宁愿给岳记便宜是因为他们的布多让利,但他家差那一两文钱吗?
是他家会经常找你染布,还是十里八村的乡亲们会?”
“外婆,五梨村那儿我会找二牛哥,去染布的人家说明情况,印他们村涂婶子要求的特殊花形一尺收六文,现有的花形和单色染,都一尺五文。
但您要是让我染个单色不印花的再便宜一文,我是不会降的。
因为农家人染不了多少布,我最主要的还是收布后染来卖成布的。”沈小叶坚持这一点。
林氏笑道:“除了二牛收的布,我有让你降降吗?”
“没有。”沈小叶一捂脸,她误会外婆了。
接下来,她乖乖的听外婆继续教自己,看来染纺线也不能收二百四十文三斤。
再一日,沈小叶趁着去县城卖她打出的靛花青时,拐到五梨村找二牛,一家家登门说若没有特别要求,染一尺布五文而非六文。
这些人家听了都挺高兴的,她暗自嘀咕此时的人真纯朴,但单笔生意降到四文,她也做不到。
她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专门登门解释的行为,被五梨村人传开了,在又一日中午煮苏木染料时,吸引了人来找她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