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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一不小心,脱口而出了,沈俏赶紧慎重的点下头,她忘了,就是有女官女学,这也是古代。
扬起笑容,“爹,我刚看到胡五叔了,他在船上,要靠岸了。”沈笑边说边开车门,不等沈四爷说完话,就跳下车向船上招手。
沈四爷无奈失笑,自立国以来,不仅有女军候,更有华章大长公设立女学,女子已不似前朝后期那般束缚。
垂首对上了小七郎怔忪的眼眸,“要下车找姐姐吗?”
小七郎摇摇头,“爹,我要嘘嘘。”
沈四爷……
这骡车是租来的,一应物什放于何处,四爷还得现找下。
爷俩儿在车内一通忙乱,胡五已经来到车前。
身量颇高的他,躬身一揖道:“四姑娘,这船是我老娘昨夜让包下的,天不亮就出发了。”
沈笑也不拆穿:“胡五叔辛苦了。”
“天不亮,怕是昨晚就一直宿在船上吧。”沈若蕴掀开棉帘,斜睨着胡五满是折皱的衣衫。
胡五嘿嘿一乐,接过七少爷,紧了紧他身上的小斗篷,“四爷神机妙算,我娘昨晚一租好船,就让我赶来。
只是到达时,城门已经关闭。”
沈若蕴拎着三个竹筒,裹紧大氅下车后,不远处福记“站口儿”的车把式已经迎上来。
老麦拿出半块木牌,与来人手中的木牌对上后,将骡车与之交接结帐。
车把式牵住笼头,躬身道:“客官慢走,一路顺风。”
一行人来到岸边准备上船,却忽听有人喊道:“含光。”
沈笑举目四望,谁在喊爹?
河岸边,左侧隔了一艘船的岸上,一位留着短须,身材微胖一身直缀的中年儒士,正向他们招手。
沈若蕴连忙迈步急急迎上。
紧跟上去的沈笑听到老麦提醒道:“钱夫人的弟弟。”
原来是继祖母的弟弟,她虽说没见过,却也总在过年时,和弟弟收到过钱舅爷的礼物。
沈若蕴业已来到钱润泽的身前一揖到底,“钱舅舅。”
钱润泽和姐夫沈守信一样,拜在了文览书院山长蒋博渊门下。
那时蒋师姐难产病亡,姐夫挑续弦时,钱润泽找到恩师,为死了未婚夫的姐姐牵的姻缘。
所以,若武,若蕴在他这里,和亲外甥若旭都一样。
扶起沈若蕴,又将他一双儿女托起,“勿需多礼。”
眼见父子三人皆是素静衣着,小的那个,才将将会走,他心下微叹,取下腰上的玉坠,交于两个孩子手中。
沈笑和沈修君扭头望向父亲,在自家爹点头后,高兴的收下礼物。
“谢谢钱舅爷。”
“乖。”
沈笑拉着弟弟的小手,随父亲他们,一起到临近茶楼坐下,听着爹和钱舅爷一番契阔,才晓得钱舅爷考绩上等,已经从福建调回工部任屯田清吏司郎中了。
通判和郎中都是五品,但郎中是京官,天然高半品。
要知道前朝今朝都只有内阁,六部尚书,六部以下二十四司。郎中就是每司的主官,这妥妥的是升职了。
“姐姐。”
沈笑被弟弟拽了一下手,蹲下来问他怎么了?
“姐姐你看。”沈修君手指了一下窗外钱舅爷客船上下来的人,又迅速的收回。
那人一身短打,怀里搂着两盆藤蔓植珠。
那枝上挂满了核桃大的果子,红溜溜的,看着就诱人。
沈笑微睁双目,唾液不由分泌出来,这是西红柿呀!
她四岁时在宗正令安亲王寿宴上,吃到过辣椒小炒肉,听说是川贵那边进献的。
后来,京城几家酒楼也慢慢有辣菜,就是价格太高,一两银子一小份辣椒炒肉。
再后来爹找人在运河码头,给她高价淘了几个,费心留种,归园里就有了半分地种它。
可是西红柿,还没听到过出现在京城。
现在出现,说明已经传到沿海,只是,和当初的辣椒一样,此时还被认为是可观赏的植物。
她悄悄的拉了拉沈四爷的大氅,自以为隐蔽,却被钱润泽看在了眼里。
刚到不惑之年就升任正五品京官,眼睛利的很。
他挑一下左眉,笑道:“看上舅爷的红果了?”
沈笑眼眸一亮,和沈修君出奇一致的点头,神情相似,动作划一,让钱润泽不由敞怀大笑,旅途的疲惫也似消失了。
“你们和舅爷爷一起住到我府上,这红果就一人一株。”
沈笑和弟弟迅速摇了几个头。
两人被父亲拉到怀里,一边一个给了个弹指。
“钱舅舅见笑,两孩子调皮。”沈若蕴想也知道,千里迢迢从泉州带回的花果,必是珍品。
“你呀!”钱润泽不由一叹,旋即道:“家中还不知道我今日提前到京,你舅母他们回来还需月余,到时家中设家宴,你带着孩子们来。”
“唉。”先答应下来,到时再找个去不了的借口就是。
老麦找来福记的两辆马车,和胡五一起帮忙搬上行礼。
钱溢泽这边喊来长随,嘱咐几句,不一会儿,那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