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走远以后,向母才拽着原主的胳膊往堂屋走,边走边语带威胁道:“一会儿表现的好一点,你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今天了。”
原主一脸懵懂的跟着向母进去堂屋,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王强脑后的疥疮,她睁大双眼差点惊叫出声。
光秃的脑袋上顶着一个拳头大的瘤子,周围全是红肿的小疙瘩,密密麻麻,只一眼就能让人心理不适。
原主不由得心生恐惧,脚步不自觉开始后退,可下一秒向母便强行推着她的腰往前走。
不一会儿,原主被推到了最中间的位置,被周围一圈人打量、议论。
说起来,向家这两个孩子在村子里早就有了名声。
方圆几里都知道向家姑娘出落地十分水灵,那儿子更是人中龙凤。
之前这么一看,果然跟之前说的一样。
“长得是挺标致。”
“就是太瘦了点,恐怕不好生养。”
“只能回去多补补了。”
原主低垂着头,双手捏住衣角绞紧。
听着这些声音,她觉着自己似乎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物件,被人评判价值。
她抬起头,看到正前方的向父和向母,心里的那些挣扎又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妥协。
不一会儿,向母拿起旁边案几上的衣服递给她,“进里屋把衣服换上,再好好洗个脸。”
原主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忙抱起衣服,快速进了里屋。
隔着一层的帘布,她再次听见外面的交谈声,其中包括赌债还有彩礼什么的。
原主抿唇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慢吞吞往身上套。
明明不到一分钟就能结束的事情,她足足磨蹭了五分钟。
最后还是向母耐不住性子,硬生生把她扯了出去。
王强等人看到换好衣服的原主,嘴角笑得都合不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我的个乖乖,这女娃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向父眼睛一扫,看到在场几个人的反应,就知道事情有了眉目。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就等着王家开口。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王父轻咳一声,笑道:“老向啊,刚刚你说的事就这么定了吧,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我们就不说两家话。”
向父闻言敲了敲手里的旱烟,瞥了一眼旁边的原主,哼笑一声,“老王,这嘴上的话谁都能说,不立个字据说不过去吧?”
向母也点了一下头,笑容满面开口道:“当家的说的对,这样我们两家都省心。”
王强跟王父一愣,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不耐烦。
这向家两个老东西还真是精明的很。
王父沉思几秒,心中权衡着利弊。
许久后,他站起身,拉着王强作势就要往外走。
这下向父坐不住了,他急急问:“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父转头笑了一下,“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你们也不是诚心跟我们做亲家的,所以这事儿就算了。”
说着他还招呼其他人一起走。
向父一时间埂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可向母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她当机立断上前一步把人拦住,笑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也是为了两个小孩考虑,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这都可以商量。”
向虞之透过罩子,看向话题中心的原主。
明明是是讨论她的事情,但原主全程却像是一个局外人,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长时间的压迫已经让她习惯于忍受。
也不知是心意相通还是怎么,她竟然也能感受到原主丝丝缕缕的难过和绝望。
向虞之看着原主灰白的表情,怒火中烧,断绝关系什么的还是对向家太仁慈了。
向斐然买完东西回来时,刚好碰到王家人满面春风地出去。
他一脸疑惑,看着王家人离开的背影,纳闷问:“他们来干什么?”
“没什么。”向母回答,“还不是来找你爸打牌,你爸没去。”
“哦。”向斐然也没多想,然后他目光看向最后面的原主,眼睛一亮,开心道,“姐,你买新衣服了?”
原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张了张嘴,但什么话也没说。
反倒是向母点了一下头,“这不是你姐马上就要高考了,给她讨个吉利。”
向斐然乐了,绕着原主转了一圈,“啧啧”两声,“好看,姐,你一定能考个好成绩的。”
原主听到这句话才终于抿唇笑笑。
高考当天。
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每逢高考或者运动会,都会下雨。
这一天也不例外。
原主身上套着一个大号塑料袋当雨衣,怀里抱着一个破书包,里面装着考试用具跟证件。
临走前向斐然忽然出来,撑着一把伞,跟原主并肩而行,“走吧,姐,我送你。”
原主抬头看他一眼,本来想说不用,可在看到向斐然认真的神情后,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十几年的时间,似乎只有这个弟弟时真心对她好的。
她不想把这唯一的温暖推走。
走到校门口后,向斐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