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七年前的旧医学报告;
一本用作日记的相簿;
以及,一把无法再使用的旧手术刀。
“hanyu……”
略显艰涩的声音。
“airi……”
类似于消沉的,静默一般的气氛。
林增羡家的客厅里,柳智敏坐在地板上,抱着火花,手心轻轻抚着火花的脑袋,视线落在旁边的桌子上,却找不到一个十足明确的焦点。
“羽生爱理吗?”
叹了口气,她向后仰靠,抵在了沙发沿上。
无意窥探任何人的隐私,帮忙签收了国际快递以后,柳智敏原本打算继续看书的。
可是,火花出乎意料的暴躁行为让她不得不去触碰那些散落满地的a4纸和照片。
尤其是那一把被装在透明盒子里的旧手术刀。
火花对这个东西展现出了柳智敏从未见过的,如临大敌一般的攻击姿态。
柳智敏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第一时间上去抱住了火花,火花绝对会咬碎那个透明盒子。
因此,她被迫发现了一段属于林增羡的过去。
拿起放在身边地板上的手机,柳智敏再一次点亮屏幕,微微眯着眼睛扫视过翻译软件上的文字。
[林拼尽全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绝望。]
[爱理永远离开了我们,林抱着她跪在冰冷的地上,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生机的气息,彷佛也跟着爱理一起离开了。]
[林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了。]
[现在的林让我们感觉很害怕,因为他表现得太正常了。]
[今天,林晕倒在实验室门口。]
[今天,我悄悄看到林握着那把为爱理手术的手术刀,在自己的心口比划。]
[爱理,求你救救林,求你。]
像是被烫到了手一样,柳智敏勐地松开手机,任由它砸落到地板上,自己全身打了一个激灵,按着额头,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喉咙轻颤着呼气,然后像是感冒了一样吸了吸鼻子。
被她搂在怀里的火花,依然警觉地盯着那个被她放到了远处的透明盒子。
这是一段怎么样的过去?
柳智敏睁开眼睛,用力眨巴眨巴,想把那些盈在眼眶里的情绪都压回去。
这些文字都是她从照片背面上看到的,有的字迹整齐,有的字迹慌张。
嗡嗡嗡……
地板上,手机震动着磨蹭了起来。
“柚子柚子,出来玩呀,都放假了,你该放松放松的,别一天到晚就是舞蹈和看书。”
通话刚接通,徐佑丽飞扬欢快的声音就跳进了柳智敏的听觉里。
“我……我现在不想出门。”
柳智敏搂着这个还没有完全解除攻击姿态的德牧犬,轻轻拍了拍。
“放假了呀,放假了就该出来玩呀,别闷在家……不对,柚子,你是不是哭了?也不像……你是想哭?还是感冒了?”
话说一半,徐佑丽的语气急转,能感觉到这个人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没有,我就是……”
拽着明显鼻音加重的声音,柳智敏揉了揉眼睛。
“我就是有点难过。”
面对这位虽然大大咧咧,但其实心思敏锐的亲友,柳智敏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打算。
“难过?你怎么了?你别着急,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说走就走,柳智敏甚至能听见徐佑丽那边传来摆弄脚踏车的声音。
“我在……”
习惯性地张口,柳智敏环视身边,堪堪止住了这句话。
这里是林增羡的家,自己借住已经是非常感谢了,怎么能再领其他人进门。
“我不在我家,不太方便,佑丽你不用来了,我还好的。”
再吸了吸鼻子,柳智敏一手抄起手机,拥着火花站起身,一手摸着火花的脑袋,示意它跟上自己,往卧室的方向走。
经过这么一出,她是彻底没有了看书的心情。
“好什么?柚子你现在学会骗我了。”
听起来声音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徐佑丽立即撞破柳智敏的“逞强”,勐踩踏板。
“我……唉,那我出来见你,不在我家真的不太方便,我出来见你吧。”
无声叹了口气,柳智敏知道这位亲友的脾气秉性,自己今天要是不见她,这家伙就敢一整天都不回家。
轻轻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她感动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俯身摸了摸火花的头顶,然后指向了玄关。
“还有,我能带上狗一起吗?
林增羡把火花交给了她,她自己要负责照看好。
现在让火花单独留在家里铁定是不合适的。
仅就单凭那个装着旧手术刀的透明盒子,火花就不能自己留在家里。
“狗?你养狗啦?”
听到柳智敏答应出门,徐佑丽的声音立刻就变得清晰了起来,不再因为快速蹬脚踏车而加剧呼吸的节奏,影响了自己说话。
“不是我的狗,但是……等会见面说,不过我真的得带上这只狗才行。”
看到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