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谦考虑了一下，决定同意金雳的请求，金雳的过往经历明显隐藏着一些信息，他确实比较好奇。
将剩下半瓶二锅头拿出来。
贾谦一手握着从交易市场换来的小瓷杯，一手微微倾倒牌子为某星的二锅头。
透明纯净的酒液，如同一道落下的瀑布，在杯中溅起道道涟漪。
金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贾谦十分错愕，右手一抖，酒液顺势将左手淋湿。
“丹恩部族啊，现在有一名神。”
金雳幽幽地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贾谦很快恢复如常，他望着金雳，十分怀疑这不修边幅的老头儿，神志不正常。
“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贾谦握着满杯酒，用托盘递给了金雳。
“呵呵，神还是我修好的。”
金雳握住陶瓷酒杯，然后一仰头，就将杯中酒一口灌下，他啧了几声，双眼有些迷离。
似乎，是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你确定说的是神？而不是某种硅胶娃娃？”
贾谦低垂眼眸，嘴角抽了抽，看来金雳真的是蹬发电车蹬傻了。
神也能修，真是离谱。
我就说，以后得多给他盛点饭。
此刻，贾谦望着一脸沧桑，眼眶微陷的金雳，他有些后悔，后悔没让金雳吃上一顿饱饭。
直到金雳接下去述说，才让贾谦明白整件事的脉络。
“三年前，我们从欧尔大陆降临到这方世界，经过漫长而又漆黑的通道后，睁开眼就到了铁丘陵。”
“你知道吗，发现铁丘陵的我们，是多么高兴啊，完全由金属构造的建筑，还是一整片……只要用熔炉将这些金属融化，我们几百年都不会缺金属……”
“这是奥力之神的赐予，我们是如此的兴奋，以至于忽略铁丘陵可能是有主的……”
奥力之神，是矮人传说中，创造了矮人一族的神明，掌握岩石、金属、珠宝以及各种工匠的技艺。
当时随着金雳介绍奥力之神，贾谦严重怀疑，奥力之神就是矮人的翻版，矮人根据自身特性，捏造出不存在的奥力之神。
就像他母国的古代文明中，人为了自身需求，而创造，或者说编造出神明一样。
摇摇头，将杂念抛出脑海，贾谦静静地听下去。
“铁丘陵是如此残破，在并不久远的年代前，似乎经历了一场战争，战争是如此惨烈，金属墙壁都被不知名武器轰炸出大洞……”
“直到，我们深入铁丘陵后，撞见了原住民……那是由各色金属拼凑而成的怪物，好在它们受伤了……手掌中迸发出火焰、手臂上能射出一种奇怪的武器，背部还能飞出金属鸟，落到矮人群就会将周围矮人炸成碎片……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种武器里填充有火药？”
说起火药时，金雳脸上浮现出疑惑、奇怪的神情，似乎是对火药的存在而感到费解。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部族牺牲了七成矮人，将三只怪物消灭，其中一只重创……”
“它们是如此怪异，没有血肉，只有金属……我们是如此憎恶它们，它们就是地底的魔怪，恶心、丑陋、令人憎恶……”
说到这里，金雳的声音猛地激烈起来，面容扭曲，饱含痛苦：“但它们的力量，却是如此奇特……我们几个人不该，不该偷偷尝试复活它，试图掌握魔鬼的力量……”
“零件很好找，它最终还是活了，失去了绝大部分能力，但能伪装成我们……这让它得以隐藏在族人中间……”
“凭借着诡异的知识，它很快在族人们崛起，建立起宗教，自诩神明……它常说什么肉身苦弱，机械飞升……呵呵，它身上的零件，就被称为机械……有如此诡异的神明？”
手掌痛苦地抓着乱糟糟的须发，金雳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中，声音是如此低沉而又痛苦。
但贾谦顾不得金雳，他脑海里仿佛被锤了一拳。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高达，人工智能，还是意识转移的机器人？”
“奇幻世界的矮人，遇上科幻电影中的碳基生物？”
贾谦脑海里一团浆糊，他觉得事件是如此诡异、荒诞，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呵呵，一次错误抉择，让我悔恨终生……我们几个人尝试过揭穿它，但最终，全死了，只剩下我一个……”
金雳的话语中，充满了懊恼。
如果金雳说的是真的，他能理解金雳的痛苦。
亲手复活了敌人，敌人隐藏在族人中间，最终反将帮助敌人复活的矮人清洗干净，只剩下自己，这确实很痛苦。
“你们拆穿它，为什么会失败？”
贾谦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二锅头，然后抿了一口，他想了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是部族统治者的侄子吗？怎么，你的叔叔不信你？”
“怪物的伪装太厉害了，欺骗了所有人。”
“拟态伪装？还是生化人？”
贾谦脑海里念头一闪而过，然后抬起头，就看到金雳睁着两只眼睛，望着自己。
“怪物的知识非常神奇，如果我们能戳穿它的真面目，让我的族人们清醒过来，你将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