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摄像师的嘴角嘲讽地勾起: 拉风箱一样的破烂音响,她能唱成这样? 肯定是假唱。 快结尾时,现场设备终于绷不住了,尖锐的噪音刮破空气,话筒断触失声。 观众纷纷捂住耳朵。 舞台上的白歆芮戴着耳机,首当其冲。 她下意识按住耳朵,表情痛苦地拧在一起,声音停顿了半句,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空白的伴奏。 “是真唱!卧槽!一点垫的都没有!纯纯真唱!” 山呼海啸的掌声和叫好声掀翻了新建商场的屋顶。 主持人上台,热烈的掌声的欢呼迟迟停不下来。 白歆芮站在简陋的舞台台板上,初春的冷风沁入她瓷白细嫩的肌肤,因为刚唱完歌,她的脸颊、鼻尖、手指关节染上薄薄粉红。 她姿容清绝,秾纤合度,提着肆意绽放的翩跹礼服,宛如沉静的洋牡丹。 在她旁边,油头粉面的男主持翘着兰花指,话筒滋声,立场不明。 他表情严肃地等待现场气氛平息,才开始发表他的讲话: “好久不见,白老师和大家打声招呼吧。” 白歆芮微笑示意他自己的话筒刚坏了,没有声音。 “哦,抱歉。白老师曾经是红透半边天的天后,根本不需要自我介绍。” 舞台有避雨的顶棚,但白歆芮还是感觉有冷水从头浇到尾,打了个冷噤。 主持人持续诘难: “您嫁入豪门三年,珺晟集团横亘国内商界数十年,向来最注重声誉,为什么不为当年的决赛夜投毒案件澄清?” 而当年疑罪未名的女明星,肉眼可见地攥紧了握话筒的手,指甲嵌进掌心。 很痛。 主持人继续发问: “到底是您先生不情愿为您发声,还是这件事本身就铁证如山,他们无从狡辩?” 白歆芮环顾台下一周。 刚才还在为她的演唱鼓掌的观众,此刻都投来复杂的窥探的眼光。 对他们来说,看热闹远比欣赏音乐更有趣。 隆重的复出仪式选在即将开业的商场,再搭配破烂的音响设备,看来公司的最终目的就是主持人的拷问。也许通稿都已经写好了,就等她露出难堪的神色配在头版了。 她挑起上目线,上唇轻抿。 她在舒瑞十年了。 主持人措辞轻蔑,想激怒她: “替广大女性向白老师求教哈,怎么才能嫁入豪门?需要掌握什么特殊的姿势吗?” 女明星煞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没有笑意的目光在掠过特写镜头,像裹着雪片的刺骨北风。她提起裙子走近主持人,声音收进他手里劣质的采访话筒,竟自带松弛的颗粒感,勾人心魄: 不就是想要热度吗? “主持人工作这么认真负责,每天肯定很辛苦吧?” 男主持警觉,没接茬。 “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会不会很期待,有一个温润和顺的人在家洗手做羹汤?” 男主持脸上的表情松动:她这是在发什么疯? “如果那个人不但知情识趣,还才貌双全,最重要的是,懂得处处察言观色,体贴你的心意。你喜不喜欢?” 男主持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梦幻的微笑:“所以,你……” 白歆芮的音色陡然下沉: “我也喜欢。”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男主持一口气噎在嗓子里。 睁眼看白歆芮,她并没有动,但她的声音仿佛具象化出一只白森森但手,捏住他的领带,把他扯近。 她的容颜极美丽,低语却像软刀,柔柔地扎向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我懂你,毕竟大家都是姐妹嘛。” 台下传来哄笑。 男主持双腿不自然地并拢,彻底崩溃: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血口喷人!” —— 执行经纪陈泮的电话连了七十分钟。 白歆芮已经换了丝质睡裙,躺在露台的摇椅里,身上搭着织花羊绒小毯。 山庄里只有她一个人,清凉的晚风陪着她。 她眼圈水红,鼻音浓重,咬字黏连。 但她仍然倔强地回复:“没哭,我就是有点感冒。” “被雨淋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