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的儿媳。照顾她的面子已经是他非常周全的礼貌了。 但他朝她伸出手: “在节目里看到你的表现,脚伤有好些了吗?” 其实是还没好的,但她现在很想出去跑圈。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石砚沉深夜造访综艺节目,居然不是为了捉拿叛逆儿子和他不值钱的儿媳。 “好很多了。”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本来应该在更正式的场合约见你,但是阿珠总说不方便。碰巧我在曲市出差,想着来见见你们。” 他的语调极尽平和,只在转向陈浊的时候夹杂粗粝的冰雪温度: “是需要代管手机吗?我的助理乐意效劳。” 白歆芮看着Nancy走过去,双手平举,接过正在录制视频的手机,点了删除。 今晚的事情再没有人能传出去。 阿珠?石韵潇从未提及他有这么一个昵称。 总导演正式为大家介绍这位莅临现场的董事长: 节目最大投资方珺晟的实际控制人。 林漪栩和陈浊对视一眼。 不是说快离婚了吗? 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超期很久了。 总导演是真心想帮白歆芮的。 石砚沉来都来了,总得让他们多创造点话题聊一聊。就算全都播不出去,这不是还有后采和花絮嘛。 于是白歆芮抽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信封。 看到署名苍劲的三个字再看正文,她的心跳得厉害。 石教授文采斐然,字字深情。但她必然不能照着读出来。 石砚沉眼神慈祥,并不注视她叫她紧张,但仍然七拐八拐地拧成枷锁。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他不希望他们好。 她调整情绪,深吸一口气,正义凛然地: “白老师。” 余光里,石韵潇的睫毛难以察觉地颤动一下。 她斜开视线不看他: “……承蒙照顾,愿未来之路平安顺遂,岁月静好。” “就结束了?”总导演难以置信。 白歆芮坚定地点头,把纸条对折两遍,仔仔细细地收起来。 石砚沉并不对这篇酷似年会讲座的文稿发表意见。 石韵潇站了起来,倾身从箱子里抽取信封。 不可能没人安排。 他抽到的是她的信封。 白歆芮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 以浮夸的动作给自己倒了杯水。 顺便和石韵潇交换眼神。 他会懂的。只要她一个眼神。以前每一回都是这样,他是科学家,有超高的领悟能力,特别是在她这里。 石韵潇极为珍惜地展开信纸,扫过整体内容,唇角轻牵: “亲爱的老公。” 白歆芮简直要炸: 怎么还添油加醋? —— 夜来霜重。 石韵潇一直把他老爸送到小屋外很远。 白歆芮拿窗帘缠住自己,偷偷从二楼房间往外看。 两个拉得差不多长的影子并行。一个已经有些微佝偻,而另一个正值风华,挺拔得像树。 “对于我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 石韵潇摇头: “我很意外。” 他不仅包容了他的先斩后奏,还将同卡林镇的联合生态保护实验室全权授权给他。 最重要的是,如果说以前石韵潇的权限在暗处,那么这一次,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到台前来。 他完全支持他。 “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其实你这个样子,我也不陌生,当年我和你妈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谁说都不听。” “可是您和妈妈,你们两家不是世交吗?” 石韵潇没听过这段故事。 “我和你妈当然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但我当时事业上升期,不想那么早结婚。” 石韵潇沉默地将他护送上车。 “去吧。”石砚沉摆手,“到她身边去吧。” 黑色宾利开出很远,Nancy察觉到董事长的面色不佳。 她迅速从包里翻出药来: “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