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搞什么演唱会官宣,一定要提前报备……” 松松表示赞同: “我哥他不懂,如果他那边要胡乱官宣,最好也先让我们知道……” 陈泮最贴心: “不是要给你压力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官宣,咱们就压下去,冷处理到底。” 她抓白歆芮的手: “如果你以后要分手,也是OK的,重要的是让我们知道……平台那边要提前打点,要不然营销号肯定乱写。” …… —— 除了巡演,白歆芮最近的工作一点没停,红毯连着红毯,盛典接着盛典,录歌发歌,仿佛无限循环。每天曝光出去的时间只有一到两小时,可是居高不下的热度让大家以为她好像二十四小时都住在热搜上。 明明工作室已经尽可能为她推掉不必要的小型商演,陈泮制定的时间表还是满满当当。 “好不容易逃离舒瑞的血汗工厂,你也不趁此机会好好休息。” 陈泮给白歆芮递水。 今天的歌不太好录,一共四条音轨,独自承包三个音区三条和声,她在录音棚泡了六个小时。 已是九月中旬,录音棚里还是燥热得厉害。她的前额碎发黏腻地打绺,汗珠丝丝往外冒。 邬天霖从外面回来,返听她的最终版本。 “这个可以的。” 白歆芮指着乐谱上的一行,提问: “de这边的节拍很特别,是设计过的吗?弦乐在节拍的一半就往里进了,三下之后就进到重节拍,我这里词多出来了,有点赶。” 邬天霖细细看过,随口: “你直接改了就行,唱de那个是词作本人,不太专业,她没踩准。” 白歆芮看着纸张上方的词作姓名,犹豫不决。 一位还算资深的女唱作人,非科班出身,早年直播网红,后来选秀出道,事业上一直平平淡淡,没有起色。 她偶然刷到过她的社交平台账号,置顶内容说: 【真不知道那些用了人家东西还要随意修改的人是怎么想的。不过看到某些作者,居然愿意把自己的东西改改然后署别人名字,我也就能理解了,不就为了点钱嘛。】 另一条置顶内容,挂出了“篡改”过她歌词的歌手,还和那位的粉丝在评论区进行了长达三年的骂战。 “她挺有个性,我担心……” 邬天霖的头发灰白了大半,但精神还是很好,他从酒瓶底一样厚厚的镜片上方看白歆芮: “要么直接改,要么为了这个节拍难受一辈子。” 邬天霖是直白性子。 不过他的话确实对白歆芮奏效: 无论这首歌录完之后是有机会现场演出,还是石沉大海,这个不完美的节拍确实会一直困扰她,在每一次随机循环到时让她懊悔万分: 当初改掉就好了。 她红色水笔刷刷落下,圈出了这个小小的瑕疵。 邬天霖还在继续: “de唱完了,版权费也给了,一手交钱一手交歌,后面怎么发挥就是歌手本人的事情。以后你因为这个节拍被人诟病,难道还要一个个解释是为了尊重词作吗?你看看到时候舆论是夸你尊重原创还是骂你甩锅。” “该有的判断能力你都有,业务能力也在,太优柔不敢指出别人的错误,是纯粹的作茧自缚。” 白歆芮咬嘴唇,编辑了一条私信,预备发送给那位作词人说明情况。 按下发送之前,她被邬天霖的话镇住。 “她的名气远远不如你,一个只能做幕后的音乐人,她有再大的脾气又能怎么样?舆论捧不起来她,也就伤害不了她,你的善良还是多放点在自己身上。” 白歆芮默默无话地打开另外的聊天框。 歆芮不心累:【如果以后我唱不了歌了怎么办?】 xiao:【我出价,你唱给我听】 石韵潇在会议室里听汇报。他穿黑色羊毛蚕丝混纺西装,内衬妥帖,贴合本人的气度,竟比十七度的空调更冷。 窗外有雨云聚拢,房间里的吸顶灯光明亮。发言的人紧张紧张兮兮,电子屏遥控笔捏在手里,瑟瑟发抖,旁听的人丧眉耷眼,不敢说也不敢动,一派死气沉沉。 线条和数字并不占据他太多的脑容量,堂而皇之的无能和理所当然的拖沓更让他烦躁。 为了交差,光摆出好看的报表有什么意思。他真想把那些只会在刻度上耍心机的负责人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