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道:“县主怎急匆匆的。”
秦缨蹙眉嘀咕,“谢星阑这两日怪怪的……”
白鸳自是不懂,跟着秦缨进了李芳蕤房中。
楼上房中,谢星阑盯着手中两本极易懂的兵书出神,谢坚适才就守在门口,此时瘪嘴道:“属下从未见过真有人给姑娘家赠兵书的,临川侯又非行伍之人,县主也不习武,公子您琢磨了这几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谢星阑将书册扔在榻边,凝声道:“是啊,不习武,不看兵法,甚至连大周疆域图都未熟悉,这样一个人,怎会料到大周将有兵祸?”
谢坚一愣,“您说什么?”
谢星阑微微狭眸,又道:“这一路上,她可曾提过半次崔慕之?”
谢坚惶然不解道:“不曾啊,不仅未曾提过崔慕之,便是崔慕之来的信,都被县主嗤之以鼻呢。”
谢星阑沉声道:“窦家案发之后,她与陆柔嘉有约的那夜,崔慕之与卢月凝去过花神庙
,没几日,陆柔嘉便与长清侯府退了亲……”
谢坚抓了抓脑袋,莫名道:“您怎么又想起了此事?这不正说明,县主给身边人带去了好运吗?那陆姑娘起初可不知崔慕之与卢家小姐纠缠不清,后来刚好碰见,便绝了陆姑娘的念想,这是多好的事!”
谢星阑不再言语,入定似的坐到了暮色时分。
夜里寒意更重,刚用完晚膳,李芳蕤与秦缨便早早回房歇下,谢星阑上楼之时,只见她舱房门扉紧闭,待回自己屋子,瞧着燃烧通红的炭盆吩咐道:“把这炭盆送去隔壁。”
谢坚眼瞳一瞪,摸了一把冻僵的面皮,只好倾身去端炭盆,没多时转身回来,手中炭盆仍在,谢坚笑呵呵道:“公子,县主不要,县主说咱们的屋子本就在风口,她那里的炭盆紧够了,让咱们留着取暖——”
谢星阑眼风扫过来,仿佛无声说了句“没用的东西”,谢坚笑意一僵,连忙道:“那属下再去——”
他正转身而出,谢星阑又道:“罢了,安歇吧。”
谢坚尚且犹疑,见他当真宽衣,才心颤颤将炭盆放了下来。
灯烛熄灭,舱房外江风呼啸,船舱内却极快地响起了一道鼾声,谢星阑心绪纷杂地躺在榻上,凝神半晌,才入浅眠之中。
谢星阑不知自己睡着多久,但昏昏沉沉之间,一振嘈杂的惊呼声令他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他屏息静听,很快,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同一时刻,被惊醒的谢坚利落地朝门口奔去,他拉开门扇,待看清江面上点点火光,立刻回头疾呼道:“公子,是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