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玉福,自己进了门。
太后不解道:“谢卿怎在此?”
谢星阑想答话,秦缨却径直跨出了门,她直直看向太后,“敢问太后娘娘,这可是您的意思?”
太后走到台阶前站定,身后是皇后和两位郑氏夫人,她们似乎也未明白眼下是何情形,只有郑氏二夫人李氏,伸长了脖子往门内看。
太后一脸莫名,“你这是何意?”
秦缨语声沉痛起来,“那太后娘娘便是不知了,既是如此,还请您为云阳主持公道——”
她面色一冷,看向院外,“适才云阳与玉嬷嬷来此取用话本,刚进屋子,玉嬷嬷便在外将门锁了上,云阳不知缘故,惊慌失措,而这时,屋子里却扑出一个陌生男子,欲对云阳行不轨之举——”
说至此,秦缨不忿道:“朗朗乾坤,这宫闱之内,竟有如此狂悖妄为之人,此人目无王法,视宫廷规矩如无物,请太后严惩此人!他今日敢对我如此,来日谁知不会对宫内其他主子公主如此,实在是罪不可赦!”
太后惊震不已,郑氏二夫人忍不住道:“县主说的人在何处?眼下,倒是只看见谢大人与县主站在一处——”
秦缨二人挡在门口,屋内又书架林立,自然瞧不见地上还躺了个人。
秦缨定声道:“此人不遵纲纪,亦不知为何与玉嬷嬷串通,他以为制服我一个弱女子不在话下,可没想到我虽力弱,却身手灵敏,反是他被我制服,彼时屋内昏暗无光,我又看不清他模样,为求自保,自是恨不得取他性命。”
见郑二夫人瞪大了眼睛,秦缨冷冷盯了她片刻才退开一步道:“太后,二夫人,此人便是我说的奸贼,请太后为云阳做主,将此人正法!”
“奸贼”趴在地上,任是谁都难辨其眉眼,可一看他衣袍,郑二夫人面色大变。
“炜儿!炜儿——”
郑二夫人忙不迭往门口来,上台阶时被裙摆一绊,差点跌倒在地,但她毫不在意,踉踉跄跄地奔进了室内,到郑炜跟前,一把将他脑袋抱了住,“炜儿?炜儿你伤到何处了,告诉母亲,皇后娘娘,快请御医——”
这一下,不仅太后,连跟在旁的宫婢们都大惊失色。
一惊郑炜如此色胆包天,二惊他被打的如此之惨。
秦缨站在门外,也装作才认出郑炜,诧异道:“怎会是郑二公子?堂堂郑氏的公子,怎能做如此下作之事?这若传出去,岂非败坏郑氏门楣!”
郑二夫人心疼极了,红着眼道:“云阳县主,你——”
她恨秦缨下如此狠手,可眼下理亏的是郑炜,她想责骂也责骂不出,只切切看向郑姝,“皇后娘娘,求您传个御医来,炜儿口鼻皆是血——”
郑姝面上一片青白交加,忙吩咐,“去传御医!”
太后半晌未言语,此时才沉声道:“玉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福面无人色,一路进门跪在太后身边,“启禀太后,奴婢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是……是二公子,他听说县主今日入宫,便想与县主说几句私话,奴婢……”
太后面无表情道:“因此,适才你说起了《鬼狐传》,为的便是想将云阳引来此地?”
玉福不住磕头,“是,是奴婢之过,二公子其实只想与县主说说话,并没有想过对县主不敬,县主说、说二公子欲行不轨,却也没有其他人看见不是?奴婢……”
“够了!”太后呵斥一句,脸色亦难看起来,“你是哀家身边之人,却与旁人私下勾连,无论郑炜做何想,你也犯了哀家的规矩,来人——”
苏延庆上前来,“娘娘?”
太后吁出口气,“杖责三十,赶出宫去!”
“娘娘——娘娘饶命——”
苏延庆大手一挥,两个小太监上前,拖着玉福朝外去,玉福喊了两声“饶命”,又被捂了嘴,很快便消失在了院门之外。
“云阳,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朝秦缨招手,秦缨抿了抿唇上前,太后一手揽住她,一手抚她面颊,又将那一缕乱发替她别去了耳后,“好孩子,你受惊吓了,此事是哀家不好,竟未察觉到底下人的小心思,哀家定为你主持公道,郑炜行事不端,哀家自会罚他,那不听话的宫人,哀家也将她逐出宫去,你别怕,哀家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太后说着,轻拍着她肩头,真似安抚一般。
秦缨敛下眉目,未再说什么。
场面一静,可这时,郑二夫人怀中晕晕沉沉的郑炜忽然抬了头,被拖抱着上半身,好似令他缓了过来,他神识渐渐清明,扫了众人一圈,面上不显畏怕,反而哆哆嗦嗦地抓住了李氏的衣袖,“母、母亲,给、给我——”
李氏满眸心疼瞬间化为惊惧,快速朝外看了一眼后,忙安抚郑炜,“炜儿,这是在宫里,你今日闹了误会,吃了这般大苦头,可莫要耍小孩子脾气。”
“不,母亲……快给我……”
郑炜剧烈地颤抖起来,甚至顾不上口鼻处的血迹,挣扎着想要爬起,李氏半扶半抱,却哪里托得动他,看他如此模样,太后也皱了眉,“他这是怎么了?”
秦缨沉着脸道:“他虽见了血,但我可没有伤他性命,他适才亦是因折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