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
青云镇并不是陈县最大的镇子,但以山清水秀而闻名楚州。
除此以外,也因古代文人众多,出过不少举人,进士而名动江南。
虽然比不过关贤县的状元镇,但青云镇也是出过一位状元,两位榜眼与十几位进士的。
那位状元,乡试中解元,会试第二,殿试中状元,距离三元及第仅仅差了一步,最终官至宰执。
他出生的地方叫作解元村。
……
解元村村口,林易安在几个西装革履手下的搀扶下,从一辆崭新的宾利汽车后排慢慢走了下来。
十几米外,一栋前后三进占地极广的古宅院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大宅门前古树参天,绿植遍布,在宅子的右侧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绕宅向北流去。
若是用风水玄学来说,此宅坐北朝南,背山靠水,属人兴财旺之地。
林易安面相儒雅,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西裤,皮鞋擦得逞亮一尘不染。
脸上那副顶级品牌的无框眼镜让他更添三分书卷气,再加上手里的公文包,完全是一副大学教授的模样。
他望着面前这栋大宅足足十几分钟,突然指着院门对身后的几个手下说道:“这宅子的大门上好像缺了点什么,你们说呢?”
一个光头手下连忙点头,“感觉缺了个拆字,要不等会买些白漆写上?”
林易安扭头看了对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脑子坏掉了?这种古院落是随便拆的吗?
“你以为是在城乡结合部骗那些建筑工地的工人或者贪财的小商贩?
“这大门上缺一副对联,等咱们租下来,就写一幅:一门九进士,七代三解元。
“那些掏老宅子的看了,还不把门槛都踩烂?”
“对,安哥你这主意绝了。”
“是啊,安哥的头脑咱们是比不了的。”
“就是就是。”
林易安对于手下的奉承早已经免疫,“电话给老陈打了吗?”
“打了,他说半小时后肯定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叮铃……”
一个身穿灰色短袖的老头骑一辆横梁加重自行车从村里缓缓而来。
自行车保养的极好,轮毂辐条擦的逞亮。
车后座挂着一只小马扎,车筐里还放着新摘的黄瓜与豆角,看样子就是一个与友人下棋闲聊后又去菜园摘了些青菜的普通老大爷。
老头来到近处,先是将自己的自行车支好,然后又在口袋里取出一副黑框老花镜戴上,他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好似看贼一样。
“谁打的租房电话?”
没人搭理他,只有林易安对他点头笑了笑。
待老头看到林易安后却是瞬间变脸,眼中瞳孔微缩,充满了诧异之色。
不过这个表情马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到原来那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陈老哥,别来无恙啊?”林易安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哎呀,这不是林老弟吗?”老陈头一扫之前的严肃表情,快步朝林易安走了过来,同时非常热情的道:“林老弟你好啊,真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林易安颇为感慨的道,“老哥你也好啊,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我这还真是有些想你。”
“怎么,又出山了?”
林易安左右看了看,方才低声道:“还得跟老哥你租个道具啊!”
老陈头仰天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
“你这宅子我需要用两个月的时间,你看租金多少钱?”林易安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老陈头也很干脆,“租金每月三十万,押金每月十五万,鉴于咱们之前合作过,押金就减半吧。
“但宅子里面的仿古家具与瓷器字画,你要给我保管好了,尤其是那几副清代佚名画。”
听到每月的租金高达三十万元,林易安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他呆了几秒后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老哥,你也太黑了吧?一个月三十万,这价去楚州市区都可以买套五十平米的一室一厅了。”
“嘿嘿,三十万对别人来说算是一笔大钱,但对于你来说,你这卖出一个赝品去,怕是得翻十倍,百倍吧?
“比起你赚的来,老哥我收这点钱,真不算多!”
老陈头说完,在衣兜里取出一根自己卷的旱烟,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又放了回去,嘴角也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轻蔑。
“每月二十万。”林易安说了一个价。
“三十万一分也不少,上次你用两幅宋画骗了一个姓蓝的字画店老板两百多万,让对方心脏病发作一病不起,才四十多岁就撒手人寰。
“十年不见,你现在已经坐上几百万的豪车,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你至少准备赚个千八百万吧?”
老陈头一双混浊的眸子直直看着林易安,他的面部表情似乎在告诉林易安,我吃定你了。
林易安轻轻叹了口气,把手往后一探,有手下马上拿了十五沓钞票放在他的手里。
林易安接过来递给老陈头,“拿钱快走,在之后的两个月内,我不希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