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你见到乜呀?把眼擘到咁圆嘅?”汪老看到林庆之这等模样,不由得说出一句粤语。
这不说还好,一说,林庆之直接把衣兜里随身的老花镜掏了出来,动作快得好似生怕错过什么转瞬即逝的线索。
把老花镜戴好,他整个人像被玉玺吸住了一样,身体前倾,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几乎要把脸紧紧贴在玉玺之上。
那专注劲儿,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这一方神秘的玉玺以及其上可能隐藏的惊天秘密。
顾正岩与汪老对视一眼,不由得也跟着凑了过去。
汪老是几人中年级最大的那个,但他的视力反倒更胜一筹。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顺着林庆之凝视的方向缓缓移动,渐渐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只见在玉玺的右侧,悄然镌刻着两行小字。
字体并非人们所熟知常用于玉玺篆刻的篆书,而是古朴典雅,别具一格的隶书。
隶书的笔画蚕头燕尾,线条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飘逸,在玉玺温润且霸气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边看,汪老一边念了出来,“天命归吾,杨广。”
“什么?竟然是隋炀帝的天命玉玺?”顾正岩率先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诧异。
饶是汪老一直以来都以镇定自若的形象示人,此刻在确凿得知玉玺乃是杨广之物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趁着面前这三位大佬全神贯注地观察玉玺之时,沈愈也悄然运起自己独特的金瞳能力。
刹那间,他的双眸之中闪过一道奇异而璀璨的金芒。
他紧紧凝视玉玺,当玉玺上方三寸处缓缓浮出一团宝光时,沈愈的双眼微微眯了眯。
这宝光的颜色极为独特,是一种沈愈拥有特殊能力之后,从未曾目睹过的颜色。
墨色!
没错,就是墨色宝光。
颜色浓郁深邃,犹如雷暴天气时浓稠的黑云,又仿佛是用最顶级的古墨研磨出来的墨汁颜色。
唐代,黄色
宋代,金色
元代,紫色
明代,青色
清代,蓝色
如此一来,眼前这独特的墨色宝光,无疑确凿地表明这枚玉玺极有可能来自隋代。
沈愈进一步仔细观察宝光的体积,只见其圆润饱满,恰如一颗鹅卵石般大小。
所以他可以笃定地判断,面前这枚玉玺是实打实的隋代顶级宝物。
“既然是杨广的天命之玺,那么萦绕些许煞气,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那杨广,贵为天子,抱负远大,却惨然遭受臣子弑君之祸,如此悲惨境遇,其心中焉能不郁积冲天怨气?这股怨气历经岁月沉淀,依旧附着于象征其无上皇权的玉玺之上,倒也符合常理。”沈愈这般暗自想着着,眼神中透着一抹洞察与感悟。
隋炀帝杨广,在华夏历史的长河中是一位极具争议性的帝王,其一生作为集大功与大过于一身,是一位极为复杂的人物。
暴君还是明君,很多历史粉都各执一词。
论其功绩,杨广有着不可忽视的建树,甚至可说是一位雄才大略与远见卓识的帝王。
别的不说,单单把自己的年号取名为“大业”,就可见其雄心壮志。
然后他做的一些事确实是有远见卓识的。
首先,他完善了老爹杨坚的科举制度,并进一步创立进士科,可谓开启了科举制度的新纪元,直接打破魏晋以来士族门阀对仕途的垄断,为天下的寒门子弟提供了晋升的通道。
科举取士,公平公正,让更多有才能但是没背景的读书人参与到国家治理中来,单从这一点看,绝对的明君所为。
在基础设施建设上,杨广下令开凿大运河。
这条贯通南北的人工运河,连接海河、黄河、淮河、长江和钱塘江五大水系。
古代不比现代,有了这条运河,极大地促进了华夏南北经济的交流,使得南方的物资能够便捷地运往北方,北方的文化与技术也得以在南方传播。
这条运河极大的加强了的南北的联系,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隋代没享福,却成为了后世历代王朝经济繁荣的基础。
然而,在沈愈看来,杨广的过错同样显着且致命。
他好大喜功,三征高句丽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使得国家财政不堪重负,无数青壮年男子被征调入伍,背井离乡,导致田园荒芜,这一点完全没必要。
想打可以,但是可以分成很多年,更可以让自己的子孙去完成。
另外,为了营建东都洛阳,他又动用了海量的人力物力,无数百姓被迫无奈地投身于繁重的劳役之中,既无法安心耕种土地,又难以从事正常的手工业生产,整个社会的经济秩序被严重打乱,这一点更不是明君所为。
甚至纯属吃饱了撑的。
你皇帝睡觉也不过一张床,折腾这些作甚?
综合而言,杨广在某些方面展现出了明君的睿智与果敢,而在另一些方面却又因急功近利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暴露出昏君的鲁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