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过酒后,秦卿微微勾唇,“不错。”
嘴角的幅度不大,但是舒展的眉头却表明他对这批酒的满意程度。
最终二十坛酒被秦卿以每坛一百八十文的价格全部收下,这是已经扣除他那四成以后的价钱,这个价钱李姝是没有想到的,她原本想着一百文钱顶天了。
“虽然有钱赚我很开心,但是秦老板你那么高的收购价真的能卖出去吗?”
李姝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只能告诉你,这酒值。”
李姝想想也是,秦卿是商人,而且应该是个老狐狸了,断没有让自己吃亏的理由,也就没有多问。
算了算,这一次的酒,刨除成本以后竟然挣了三两银子,李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同时秦卿也提出了他那边的要求:
酒坊酿出来最顶级的酒必须悉数供给秦淮楼,最顶级的酒标准不得低于今天这批,每次最少五十坛,他会按谈好的分成,扣除他那部分之后把剩下的钱结给李姝。
除了最顶级的酒,剩下的李姝可以自行售卖,当然营收两边也是六四分成。
秦卿说的这些要求要基于两个人完全信任的状况下,相对独立的销售体系不透明,两个人都可以对外抬高价售卖,但是对彼此却以低价相报。
李姝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好,如果在两个销售体系里安插各自的人,秦卿或许有很多人,但是李姝不一样,幼弟幼妹尚不能委以重任,韩旭目前也不太行,姑姑要接受卤味的生意,自己目前又无法抽身。
“小娘子这是不信任我?”
秦卿一眼看破李姝所想,而李姝被人看穿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会,和秦老板合作那么久了,咱们也不止这一桩生意,早就是利益共同体了,我想我们都不会做让彼此吃亏吧?”
这话表面上听来是在认可秦卿,暗地里却在给秦卿提醒,也是隐隐的威胁,将两边的利益进行捆绑。
秦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够坦诚。
秦卿轻晃酒杯,将酒里静止的画面摇散,抬眸朝着李姝展露一个笑颜。
“这是自然。”
合作那么多次李姝从没见秦卿笑过,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对什么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但是这个笑没让李姝觉得如沐春风,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事就这么敲了下来,过了很久李姝才知道秦卿在各地都有秦淮楼,而这安宁镇上的秦淮楼不过是其中规模比较小的楼,那些酒在他手里根本不愁卖,是她操心了。
“阿四,我刚刚笑得很恐怖吗?”
李姝走后秦卿唤来身边的小厮问道,不然为什么刚刚他一笑,那个女人就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
“怎么会呢,爷笑起来很俊呢。”
阿四还想继续打趣,见秦卿用眼睛剜了他一眼,赶紧识趣地闭嘴。
李姝万万没想到她们家的酒竟然在安宁镇打出了名气,甚至连周边的镇子和县城里的人都闻声寻来,李姝不确定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同行派过来的,所以一律谢绝了合作。
现在光是秦卿那边的要求的质量和数量她都应接不暇了,这阵子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接其他的单子。
每次看到韩旭和几个小孩沾到床就睡着了,李姝琢磨着是时候雇点人帮忙一起做了。
韩旭话不多,但是每次做事都特别卖力,教过一两次之后,就能做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姝觉得韩旭的病确实有些好转的迹象。
“姑姑,你觉得豆豆娘为人怎么样,还有上次帮你骂赵婆子的张婶?”
“怎么突然问起这两个人了?”
这是韩娟第一次来李姝酿酒的酒坊,眼下正帮着李姝一起挑出坏的糯米呢。
“现在酒坊的生意好了,我们几个忙不过来,想请几个靠谱的人帮忙做事,这不来和您打听打听村子里靠谱的人有哪些嘛。”
“豆豆娘是个实心眼的,心地善良,人也勤快,是个不错的人选,至于张婶,虽然人泼辣了些,有时候说话跟打仗似的,但是个实在人,做事麻利。不过你雇人还得费工钱,人不够,我和冕儿过来一起帮忙便是,一家人也省了那些工钱,自家人做事放心些。”
“卤味这桩生意还得姑姑看住呢,若是忙不过来您也可以请个靠得住的人给你帮忙,而且现在酿酒费粮食,地里的庄稼也少不得管理,多一点收成咱们就少买一点。”
李姝说的是个理儿,韩娟想想也对,看来雇人是最好的方法。
“现在手里有点钱,过几日我准备去镇上私塾堂问问,把几个孩子送去上学,到时候冕儿也一块去,你可不就少个帮手了,所以如果有合适的人也多留意一些。”
“那束修可得不少钱啊,”韩娟听说一个月就得二两银子,还没有加上笔墨纸砚的钱,这些才是最贵的,“冕儿还是算了吧。”
“姑姑,让孩子们学点知识,如果真不是那块料,学到能读写大部分的字也就罢了,多项技能以后也多条出路,不必像咱们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地里刨食,也许以后能找些相对轻松的活计养活自己呢。”
韩娟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