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设计的样式我会不清楚吗?徐老板可带了我之前给你的图纸?”
李娇的笃定反倒让徐木婉冷静下来了。
“我没带。”
但是那些图纸在交给苗炽烈之前她可是都看过的,图纸上画的样式和眼前这几只发钗一模一样,她不会记错的。
而眼前这几支发钗两两为一对,一共三对,分别是前几日市场上已经在售卖的和给到苗家图纸将将赶出来但还没上市开始售卖的。
李姝叹了口气,“徐老板,你确定你记得真切?”
坚定的反问让徐木婉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质疑,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吗?那为何两拨发钗会如此的相像?
这时候徐木婉随身的丫鬟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还不赶紧拿出来。”
徐木婉看着丫鬟厉声道。
原来从李姝姐妹俩手里拿到图纸之后,为了防止东西丢失或者出其他的差池,她第一时间吩咐自家的工匠原模原样临摹了一份,算是留了原稿,但是因为她当时太忙了,忘记自己随口说过那么一句话,这会儿经丫鬟提醒才想起来。
经李娇确认,临摹的那几份图纸确实和她画的分毫不差。
李姝不识字,看不懂旁边标注的小字,但是光看图案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比如图纸上的掐丝部分是柔美的曲度线条,但是实物却变成了笔挺的直线;又比如流苏部分,图纸上是小段柱状相连的样式,实物却变成了珠状相连的样式;还有图纸上一些小女儿的心思在实务上却并没有体现。
这些小的细节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不一定能一眼发现,但图纸出自李娇之手,她对自己设计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更何况这些实物发钗的用色比她标注的颜色都要浅了一个度。
如果只是一个小细节的变动,那姑且可以说和图纸上一样,但是那么多的小细节不一样,其实就已经可以算作一个新的作品了。
李娇只是在图纸上随意指了几处,徐木婉便恍然大悟,她初时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说不出来,再加她上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确实没来得及细细考究。
“徐老板,看来你对我们的作品确实不满意啊,如果有不合意的地方你大可说出来啊,何苦背着我们私下改了细节又朝我们身上泼脏水。”
李姝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语气也无比冰冷。
是了,如果完全按照李娇的初始设计来,那么完全不会和别人撞款。苗倾寒,这是徐木婉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名字。
“实在是我太心急了,没搞清楚情况就急匆匆过来了,实在是抱歉,我竟不知下面的人竟然背着我偷偷改了图纸和细节,是我错怪两位妹妹了。”
徐木婉掐着手心的肉,极力克制着心里的另一股怒火。
“我们小作坊,实在是容不下徐老板这么大的客户,还请徐老板另寻他人合作吧,这么大的罪名我们实在担不起。”
李姝手一摆,完全就是赶人的姿态。
徐木婉自知理亏,但是任她怎么挽回,对方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真的被她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
这块尝过一口的肥肉徐木婉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既然苗家不可靠,那她以后拿了图纸让自家的匠人造便是,没有苗家她也不用分那么多的利润出去。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徐木婉着急回去处理后面的事情,但还是真心实意和姐妹俩道了歉。
在这次和苗家的合作中,徐木婉主要负责图纸的获取以及销售部分的工作,而苗家则碍于其他三大的面子,不好直接出面售卖,所以主要负责打造,苗家隐在背后,不会让另外三家发现他的小动作,经由徐木婉之手销售,反而还会分散三大的注意力。
“爷,苗家和徐木婉闹掰了。”
阿四给秦卿斟了一杯茶汇报着最近得到的消息。
“哦,那么快就掰了?”
秦卿并不意外这样的局面,毕竟两家心怀鬼胎,闹掰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那么快。
“可不是嘛,李老板姐妹俩还真有一手,竟然预判了苗家的预判,没想到苗家真的改图纸了,也多亏了爷搜集了这么多年苗家的作品,才让两边的合作那么快就胎死腹中。”
当初抄袭的事情出来以后,秦卿一眼便看出了两边发钗的不同之处,经过一番打探才知道那仿制品竟然是出自苗家,要是徐木婉没有自己送上门,他们也不会知道这其中徐木婉竟然也插了一脚。
不过这一切都得多亏苗家二公子苗倾寒的强迫症,他是有天赋不错,但是他的天赋和李娇的天赋是两种风格,从第一次的优化品和他以往的作品中可以寻得一些踪迹,他不喜浓烈的颜色,也不喜过于柔和的线条,这是独属于他的烙印,便是那东西打上了别人的烙印他也能给掰过来。
李娇正是看过苗倾寒过往的作品,才专门画了两份图纸,一份是当初给徐木婉的,另一份则是给了秦卿,是预判了苗倾寒会改动的图纸,图纸上那些盲点也是李娇故意留的,就是为了误导苗倾寒。
其实苗家若是一开始就按照李娇原有的图纸进行打造,是完全不会撞款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