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个人阿绿可一点都没给他痛快,拿着刀像削木头一样一点点削着对方身上的肉,先是小腿,再是大腿,小腿上刚削了几刀,人就已经痛晕过去了,可是阿绿仍旧面无表情地动手削肉,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和衣服也毫不在意,仿佛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在场的有人觉得过于血腥,转过头去不忍直视,但大家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出言制止,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没有权利代替阿庆嫂和阿绿去原谅或者说些什么。
一通折腾下来,地面上流满了鲜血,几十个北狄人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气是进少出多。
痛苦的呻吟只能通过塞在嘴里的布子很微弱地传出。
“那么多人死了怎么办,埋哪儿?”
这时有人突然提出疑问,是啊,一个两个的他们还能合力刨个坑把人给埋了,三十多人得刨多大的坑啊,而且一时半会儿根本根本弄不好。
“刨什么坑?他们也配?”
“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万一被其他的北狄人发现了,那我们岂不是惨了。”
一想到还会有其他的北狄人过来,不少人打了个寒颤,下次他们未必就会有那么好运了。
有的人想撇清干系,说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可是事情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根本没有回头路,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今天不是这些北狄人死就是他们韩家村人死。
“韩旭家媳妇,你看这么多人怎么处理会比较好。”
经过今天的事情,韩铁才真正意识到李姝比一般女人有魄力多了,胆识也够,要不是她,可能现在跪在地上求饶的就变成他们了。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他想听听李姝的意见,看看他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
“说得好,刨什么坑,大家地里的活都没做完呢哪有这闲工夫给他们造坟。”李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之前大地动不是裂开了好大一条缝吗?要我说直接扔进去得了。”
李姝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对啊,大地动留下的那条裂缝可是深不见底的,区区三十多个人扔下去怕是给裂缝塞牙都不够。
“这样活活扔下去怕是会有声音。”
有人大着胆子说道。
“那就等他们断气了再扔下去,我之前往那条裂缝里扔过好大一块石头,老半天了都没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确实深不可测,这么看来其实断没断气都差不多。”
其实不止她往大裂缝里扔过石头,村里不少人当初由于好奇没少往大裂缝里扔东西,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用这大裂缝来销尸。
如果给他们刨个地给埋了,等哪天他们同伙找过来仍然有找到蛛丝马迹的可能,那到时候韩家村面临的将会是被屠村,与其落人把柄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做到没有破绽。
阿绿是第一个动手的,杀她姑母和母亲的那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她手起刀落,对方彻底断了气,也算是给她的两个亲人报仇了。
接下来是掳走她那个北狄人,阿绿用沾着上一个人鲜血的刀割破了对方的喉咙,他的死状恰如当时的母亲,死不瞑目。
阿绿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人,剩下的人躺在地上,眼睛里终于换了一种情绪,是恐惧,他们竟然也知道害怕了。
“你,你们动手吧,我,我下不了手。”
其中一个胆小的妹子往后缩了缩身子,说实话今天她看过太多血腥的场面了,但直接了结人命她暂时还做不到。
“你对他们下不了手,他们在战场上对你阿爹你兄弟们可不会下不了手的。”
终于有个明白人开口了,三十多个人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如今彻底断了气。
趁着月色,一群人无声地将这些北狄人和马匹的尸身全扔进了大裂缝中。
一切好像归于平静了,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会形成永久的疤,任时光如何冲洗它自岿然不动。
这一夜之后,韩家村人仿佛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
若有人问起,对外也是统一口径:没见过,不清楚,不了解。
一时间,一支三十多人的北狄军人在安宁镇莫名消失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纷纷猜测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没过两天,一支更多人的北狄人军马来到了韩家村,把村长叫过去盘问最近是否有见到一支三十人左右的北狄军人。
而村长的表现也堪称可圈可点,他也没说假话,很大方承认见过,当时全村人都见过,只不过那队人马在韩家村停留不到一刻钟就走了,对于他们的去向,村长指了个南辕北辙的方向。
而那只来盘问的人马听完就走了,没再继续深问下去。
眼瞧着那群人末尾的人消失在山那边,韩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他抓了一把地上的黄土来吸干手心里冒出的汗水。
刚刚村里那么多条人命可都系在他身上啊,真怕一个行差踏错就葬送了整个村子,还好,还好对方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秋收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趁着天好,北狄人也被解决了,大家干活也更卖力了,村长还安排了人轮流去帮着阿庆嫂和阿绿家的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