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一直跟到村口,只在离家不远的几处发现了血迹,已经被她处理了,看着后山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万一小荷是从后山过来的那就麻烦了,后山上没有固定的路线,哪里都有可能留下踪迹,于是李姝又转道上家附近的后山查看,她看得很细仔,好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
她又站在村口仔细听了听黑夜中的动静,确定没有人过来,如此她才赶回家帮着弟弟一起照顾小荷。
小荷的半个后背被一个类似爪子一样的东西扎进肉里,那爪钩上带了倒刺,一拔出来就会钩下更多的肉,整个后背血肉模糊的。
李姝进地窖的时候小荷已经被疼醒了,她白着脸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后背的利爪已经有三个被取出来了,还有两个嵌在肉里。
李柏盯着眼前的伤口,心无旁骛,小心地寻找着利爪退出来的方向,别看他手很稳,其实额角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姐,你和小荷说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由于缺少麻沸散,这钩子李柏只能备好止血药之后硬拔,而小荷愣是忍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李姝心领神会,赶紧趁着这个时间询问她事情的经过,一方面是分散她的注意力,一方面则是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她才能更好的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小荷,你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到底是谁在追杀你?”
只见小荷咬紧牙关低头不语,李姝以为她是痛极了才说不出话,于是换了一种询问方式。
“是北狄人吗?是不是那些北狄军队在追杀你?”
“是。”
小荷犹豫着说出这个字。
追杀她的的确是北狄人没错,但是她背上这伤却不是北狄人的手笔,想到这里她有恨也有失望。
原来北狄人转变战略,并不想在西北战场上耗费太多的精力,而是准备改变大本营,以青州为支点从而撬动整个大礼。
一旦他们的计划得逞,到时莫说是青州,就连周边几个州都会相继沦陷,到时候攻陷京城拿下整个大礼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小荷正是得知他们准备布道青州才采取了行动,没想到却在现场发现了一个让她震惊且难以接受的事实。
“姝姐姐,估计天亮了北狄人就会找过来,等把钩子取完我就走,绝不连累你们。”
此时小柏那边取最后一爪时遇到了阻力,原来每个爪子的受力不一样,深入肉里的程度也不一样,这最后一爪的倒刺和嵌入肉里的程度是最深的,李柏操作的角度和力度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小荷的肺腑,极其凶险。
“别想那么多,你一身伤的能去哪里,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说。”
光是连累李姝一人倒没那么严重,李姝怕的是把整个韩家村牵扯进来,因着上次的事情,现在韩家村的人对于北狄人几乎已经到了闻之色变的程度,而且若北狄人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去应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幸运能再逃过一劫。
最后一爪被取出来的时候鲜血也跟着一起喷射而出,小荷发出一声闷哼之后再度昏死过去。
“姐,快把止血药全部倒出来按到伤口上。”
李姝手忙脚乱地把止血药一股脑地按在伤口上,按了好久,直到血渐渐止住了她才松了口气。
李柏也从两人的对话结合上次姐弟俩去驿站寄信被抢劫的事情大概猜到了小荷的身份,他万万没想到小荷竟然是巾帼军背后的主子,当然这也让李柏由衷地敬佩眼前这个昏迷的女孩。
等姐弟俩收拾好一切出地窖的时候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公鸡也打过几次鸣了。
“姐,北狄人不会真的追到这里来吧?”
李柏话音刚落外面就起了一阵骚动,地面也开始轻微震动,是马蹄声。
这个声音李姝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就来了吗!小柏,你把现场再收拾一遍,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我们家刚救治过人,另外给小荷喝的安神药好了吗?”
李姝定住心神,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他们得处理好所有的细节,断不能让北狄人看出了半点端倪。
李柏其实已经给小荷喂过安神药了,那分量已经足够,但由于伤口太深,小荷在昏迷中仍会忍不住嘤咛出声,有时候甚至会被疼醒。
按照李姝的说法这个时候一定要让小荷睡得安稳,最好是睡到不省人事发不出一点声音那种,防的就是北狄人来家里翻箱倒柜地搜查,地窖并不算安全,要是这个时候小荷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很容易就暴露了。
但是过量的安神药反而伤身,李柏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药给了姐姐,留着性命他尚且能在日后帮着慢慢调理,但是真因为一点声响丢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姐弟俩兵分两路去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李姝拿着药来到地窖,趴睡着的小荷此刻紧闭双眼,但是似乎并不安宁,时不时有痛苦的呻吟溢出。
李姝心一横掰开小荷的嘴把安神药给她喂了进去,地窖其实也不安全,必须得让小荷不省人事李姝才能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保全她的性命。
这次前来的北狄军队规模可比上次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