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在被司马喜抽离出心灵幻境吗?”
谢治一愣,他从自己正在捂住心口的双手上感受到了一种滚烫的粘稠。
谢治把捂住心口的双手从胸口拿开,在自己面前张开。
只见他的左右两只手,此时此刻,竟然全部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疼痛!
剧烈的疼痛!
如同无数把钝刀子正在剜着自己的心!
谢治震惊地将目光挪开自己的双手,看向那传来疼痛的位置。
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左胸口处,从那传来剧痛的心脏位置,鲜红的血液,正如同泉涌一般,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那条因为司马喜的外部干涉而变得愈发微弱的心灵链接,竟也随着这泉涌的血液重新建立!
只是这一次,建立的链接里,却传来了一个女人似有似无的哀怨声,如同一种近乎于3立体环绕的质问。
“你答应过我”
“要让我做你的专属联络员”
“直到我与你之间,任何一方从世界上消失”
那如同梦呓一般的哀怨质问,一开始回荡在谢治的心底,但转瞬之间,谢治甚至在自己的耳边也听到了这样的质问声,而当他去寻找此时声音的来源,更是惊讶地发现,那些从自己心脏处如泉涌一般涌出的鲜红血液,竟然没有一滴喷溅到墙壁或者地面上,而是都在自己身前二十厘米左右的位置诡异地悬空!
巨量的鲜血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不断扭曲不断扩张的水球,而在那水球之间,又逐渐显现出一个婴儿!
那是一个女婴!
而随着女婴的出现,谢治更是在这一瞬间感觉到,那股从心灵幻境以外传来的,属于司马喜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只在这一刻,司马喜的力量,突然被这女婴的出现而隔离!
“卧槽”
谢治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此刻正显现在自己眼前的,又是什么?
这股诡异的力量,如同横插进火车轨道的一块木板,所有人都认为靠一块木板将疾驰的火车拦停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这块木板却真的做到了。
胸口的剧痛,鲜血的喷涌,血球的凝聚,女婴的显现,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秒当中,但就是这一秒,却将司马喜要把谢治抽离出心灵幻境所需要的三秒,横插一道,直接逼停!
不
不是逼停。
谢治用心感应,还是能够感受到来自司马喜的力量。
但那力量在这一刻仿佛离自己无穷远,它奋力地追赶着自己,但自己与它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却被瞬间拉到无尽长。
时间,被放慢了。
在这一刻,一秒钟的时间,被放慢了百倍,千倍。
这才是自己重新获得感知的原因吗?
谢治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胸口处依旧在喷涌着鲜血,那鲜血的喷涌量早就超过了一个普通人身体内的血量总和,但那种喷涌依旧没有停止。
而所有喷涌出来的血液,都被融进了半空中的那颗巨大血球当中,通过不知何时显现出来的脐带,输送到女婴的身体里。
而那女婴的胚胎,也随着这种输送不断成长壮大,还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从仅有一个拳头大生长到足足有一个半头颅的体积!
仅仅十秒,女婴便从胚胎,变成了真正的婴儿!
“这女婴,难道是张红棉?”
谢治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
不,没有难道,这就是张红棉。
张红棉用一种特殊的力量,从记忆的另一头,从遥远的过去跨越时空,以婴儿的形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跨越时空
还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拦截在司马喜与自己之间?
谢治咽了咽口水。
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他不敢确定。
突然间,只听见“啪”的一声。
谢治心头的疼痛感突然消失了。
低头一看,胸口的血液不再向外喷涌。
抬头一看,血球的体积,也停止变得更大。
但血球中的婴儿依旧悬浮在半空中,迅速地成长着。
谢治盯着那婴儿看得出神。
那婴儿的身体不断生长,她生长着四肢,甚至在血球中长出了头发。
终于,婴儿打了个哈欠。
她在血球里抻了个懒腰。
在婴儿的小手伸起来,触碰到血球外壁的那一刹那。
巨大的血球在谢治面前炸裂了。
粘稠的血液向四处飞溅,而后化作绵绵不绝的细密血雨。
谢治眼前的一切,都因为这血雨而变得鲜红。
在一片血红之中,悬浮在谢治身前二十厘米的女婴慢慢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便看见了谢治。
女婴对着谢治咧开了嘴角,谢治看见女婴的嘴里,密布着上百颗尖锐的犬牙。
“失约之人,会流尽鲜血”
女婴消失在细密的红雨之中。
下一秒她又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