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四人在厨房那小小一角里幸福的忙碌着,完全没注意到站在屋外眉眼含笑的秦瑶。
她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忍住想吃宵夜的冲动,不想打破这温馨的一幕,转身回了房间。
也很深了,厨房里才安静下来。
大郎把炸好的饼子盛到弟弟妹妹们各自的木匣饭盒里,开盖晾着,用罩子罩住,又灭了灶膛里的火,检查一边门窗,确定没有遗留安全隐患,领着弟弟妹妹洗漱干净,这才回房睡下。
家里养的鸡准点就叫,安静的院子又热闹起来。
今天果然下雨,不过雨不大,细如发丝,纷纷扬扬,带一把油伞就足够。
秦瑶继续赶马车送孩子们去下河村,看着车夫把他们接走,才回村。
当她把二郎带回来的十五张神力书箱往刘木匠面前一放,蹲在地上的他整个都跳了起来。
“天爷!你家二郎成精了吧?”刘木匠不敢置信的问道。
秦瑶撇他一眼,不要乱讲话,人家刘二郎只是财商比较高。
不过为了赚钱就把自己的书箱给卖掉这种行为,她不提倡。
刘木匠算了算成本和耗费的时间,他一个人一天能做两只书箱出来,但这是在木料已经提前处理好的前提下。
木料成本其实没多少,箱体用的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就是金石镇这片常见的杉木。
只有拉杆和小木轮用的是硬度更高的木料,价格稍高些。
这么算起来,成本也就一百八九十文的样子。
换做是他来卖,根本不敢要人家五钱银子。
话说到这,刘木匠又感叹了一次:“你家二郎这小子学到了他爹忽悠人的本事。”
秦瑶扯了扯嘴角,“我姑且当你在夸他们父子。”
刘木匠道:“五钱银子都有人买,那咱们要不就定这个价?”
秦瑶:“我觉得可以再加点,588怎样?”
刘木匠心道还是你心眼子多,但他自己良心过不去,“有点贵了,折中一下,568吧。”
秦瑶颔首:“那也行!”
两人达成一致,立马开始干活。
秦瑶不会做细致的木工,但把木料锯成板料她还是可以的,刘木匠再指点一下,两人就能一个出原料,一个做机关拉杆和轮子,最后上了漆再拼接组装。
还差一个上漆的工序,秦瑶去把芸娘叫了过来。
起先芸娘不太想来,家里麦子要收了,她又要织布又要做饭带孩子,还得看顾着菜地,根本没得闲。
秦瑶就求她先来帮帮忙,帮个四五天不会耽误什么,而且工钱按件计价,一件给她十五文钱。
这十五个订单,就是225文,二钱多银子了呢。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芸娘纠结了半刻钟,把娃背在背上,就到厂里来了。
现在厂里人少,小孩子让他自己在院子里玩一下木头块什么的,也不怕被碰着伤着。
芸娘很快重新上手,厂里三个人,愣是忙出一群人在干活的氛围。
订单的时间还有很多富余,但秦瑶要多做出十几只神力书箱出来,到时候好拿到县城试试水。
而且这几日城里已经开始着手为科举初试做准备,过两天就开考。
她这一批做出来,正好赶上初试结束,各地考生们都还在县城里没来得及走,客户人群这不就有了嘛。
说好只做四五天,可芸娘看秦瑶弄出来的板料,越堆越高,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干到第五天,活还剩下一半没干完,为了银子,一咬牙,直接拿了五十文钱出来,去请了村里一个田地少的汉子做五天短工,这才重新投入工作中。
二月十号这天,累得手酸的芸娘总算是把那堆待刷漆的木料全部刷完。
秦瑶数了数,居然比预计的量还超了点,一共做了四十只书箱的料。
芸娘揉着发酸的手腕,生怕秦瑶还有料要上漆,赶紧说:
“我得家去了,这么多天没能给我公爹他们送饭,婆婆都要骂死我。”
还说先前弄水车的时候都没她现在这么忙,也不知道到底忙个什么,一整日从早到晚见不到人影,别是去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先前是秋收后农闲时,家里不忙,她在厂里又能准时拿工钱回家,家里的活不重,婆婆干得还行,自然不会说她什么。
但这次不一样,家里那些散碎的活全部堆到了婆婆一个人身上,抱怨几句是难免的。
秦瑶一听芸娘这么说,赶紧把工钱掏给她,一块五钱银角子外加一吊铜板。
四十只木箱,一只十五文钱,正好是六百文。
这才八天工,一下子就能拿到先前两个月的工钱,芸娘脸上的愁容瞬间散去,笑了起来。
“秦娘子,下次有这样的活你还叫我啊!”走之前,芸娘背着儿子乐呵呵的叮嘱道,似乎手腕上的酸痛都已经好了。
刘木匠都笑了,“真是见钱眼开啊。”
秦瑶耸耸肩,都一样,金钱的魅力谁无人能挡。
料子晾了两日,秦瑶的活也干完,陪着刘木匠把那些木箱全部组装起来。
四十只刷了黑漆,绘制粉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