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本来对于她擅自做主婚姻的事,是有些心虚的,可他这句“不要脸”,顿时刺中了她内心的不甘。
挺直身板,红着眼眶怒视他,大声反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不懂就不要乱说”
“什么叫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
“我堂堂正正的谈恋爱,领证结婚怎么了?”
“陈伟算计我,过不下去就离婚又怎么了?”
满仓见她还敢顶嘴,气的又扫视屋子想找东西,见能拿动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只能气的朝她怒吼,
“给我闭嘴,我说你两句,你给我顶十句!”
“今天一定要你知道厉害,我就不信我管不了你了!”说着就冲上去要打她。
秋玲见他只顾着觉得自己给他丢脸,压根就不管什么原因就要收拾自己。
眼里打转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落,扬起秀脸往他跟前一凑,
“来啊,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满仓举起的手,又恨恨的放下,
秋玲此时已经彻底崩溃,朝着他大喊,
“凭什么!”
“凭什么大哥在外头犯了错你就包庇他,连句重话都没有!”
“我被人骗了,被人欺负了,自己讨回公道,你还要打我!”
“凭什么!你就是偏心!”
蔡春妮默默在一旁没有插话,只要看着满仓不会一时激动伤到秋玲就好。
听到秋玲那满是怨言的控诉,鼻头一酸,这就是当女人的无奈……
满仓只能愤怒的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待怒气减了一些,转过头,冷冷的朝她说道,
“我有没有偏心你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来,你的吃穿住行哪样不比你兄弟好!”
“你要读书,我一直供你读书,谁家能像咱家一样,这么让作威作福!”
“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一点都没回报这个家,我就不说了,你跟那小子结婚,我给你的陪嫁也不少,你还想要怎样的偏心!”
秋玲心里就是有股莫名的气,梗脖子不愿屈服。
满仓揉了揉太阳穴,不再看她,转身出门。
他一离开,秋玲就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
蔡春妮心疼的蹲下身来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尽量安抚着她的情绪。
长莺见闹剧差不多看完了,把鸡毛掸子塞进拥军的怀里,手指朝院外指了指。
两人轻手轻脚的来到院子外头,长莺好奇的一问,“你那前姐夫是怎么一回事?”
拥军以前还是很喜欢那个每次来,都带了很多好吃的姐夫。
可那个人现在成了老爸和老姐吵架的源头,顿时讨厌起那人,可他确实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只得气闷的摇头,“不知道!”
对这个结果长莺也没有很意外,就是抱着侥幸心理问一嘴而已,耸了耸肩,又溜回院子里。
蔡春妮想着这父女俩总得有个先服软,正琢磨着怎么两头劝更合适。,秋玲的哭声渐小,便开口劝解她。
“秋玲,有什么话你得好好跟他说,吵吵闹闹的什么也解决不了。”
见她一脸的抗拒,叹了一口气,换个思路,
“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我好去劝劝你爸。”
“嗝……还不是……嗝……他……先不讲理。”秋玲打着哭嗝,一字一顿的说道。
蔡春妮顺势把她扶起来,坐在凳子,等着她慢慢讲述。
长莺则和拥军两人,挤在门口偷听的津津有味的。
拥军的表情是这样的(?`???′?)我姐就是我姐,牛啊!
长莺的表情是这样的⊙▽⊙人间清醒啊!
这婚离的又有面子又有里子,顿时觉得满仓有点不知好歹了。
那陈伟就是个纯纯的人渣诶,秋玲这么人间理智的处理方式,简直就是这个年代的妇女,处理离婚事件的天花板级别的模板了吧。
估计就算满仓一大家子出场,也达不到这么好的结果。
再就是冲他那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的话,长莺就明白了为什么秋玲会顶嘴。
同为女性的长莺听来简直是刺耳无比,这一次她是全权站在秋玲这边的。
才不要为了父母的老思想,爱面子,强撑着这不合适的婚姻。
秋玲一是这个年代少见的大学生,又是医生,这条件放后世也是杠杠的,为啥要为那人渣忍耐。
了解了来龙去脉的蔡春妮把秋玲扶回房间,路过偷听的两人时,给了长莺一个眼神。
长莺赶紧捅咕捅咕拥军,“去打盆水来给你姐洗脸。”
拥军此时把二姐当成了最佩服的偶像,立马屁颠屁颠的去打水。
蔡春妮把长莺支回家,转头去生产队办公室找到满仓,坐在他身边。
见他低着头还在闷气,把秋玲的遭遇娓娓道来。
“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能说自己女儿不要脸呢?你这么说太伤人心了。”
满仓动了动嘴,也觉得他那番话欠妥,但要他去跟女儿道歉,是万万做不到的。
再说秋玲行事本来就太过武断,当初结婚也是,现在离婚也是!
只好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