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拥军赶忙说自家四哥手受伤了的事。
最先呵斥几人的那个女医生见此,看向几人的眼神更加恶劣了。
不过基于职业操守,强硬的上前一把拉开建党的手。
见他血肉模糊的手心,心下一惊,特别是看到肉里隐隐夹杂的碎瓷片,头皮顿时一麻。
皱着眉吩咐其他人把病人推回病房,拉着建党就要去处理手心上的伤口。
建党有些排斥的缩回手,声音嘶哑的来了一句,“医生我没事的,我洗洗就好了,我要去守着我爸。”
那医生闻言对着他怒目而视,随后双手插兜里,一脸的冷漠,
“不处理也行,那你就等着你这双手废了吧!”
这话倒是让建党沉浸在深深痛苦、自责的心微微有了颤动。
这让他想到弟弟还在上学,以老爸这个身体将来肯定是不能挣工分的。
如果他的双手废了,将来谁来给爸妈养老送终?
这才默默的跟在医生的身后进了手术室,在医生娴熟的手法下,把手心里的杂质全部挑了出来。
见建党没用麻药都能一声不吭的忍着,女医生对他的印象微微有了些许改观。
把他的手包扎好后,拿出一张单子,刷刷刷的开张证明,递给他,
“行了,你可以走了,带着这个买点好东西,给病人补一补,你包扎手的费用,我就算到你父亲住院的费用里了。”
“谢谢!”建党对这位面冷心热的医生是分外的感激,红着眼眶真诚地感谢。
……
次日,
除了远在北大荒的红军,秋玲和建军都匆匆的赶了回来。
自此大家才得知,本以为老爹是在建军那里待了一个星期,没想到他在建军那只待了三天。
后就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匆匆赶回了公社,本想着在卫生院打两针就行了的。
没想到医生说他的身体状况很差,强制他住了三天院才放他回家。
更没想到的是,刚回家的他就被建党气成了这个样子,这不又住了院。
此时大家就坐在空病房里,对着建党三堂会审!
对于哥姐的责怪和怒骂,建党一律不吭声,就是默默地听着。
本就脾气不怎么好的秋玲 气呼呼的直嚷嚷着,一定要把陈娟弄来,现在就给建党和她俩办离婚。好宽自家老爸的心。
一向闷不吭声被责骂的建党,顿时抬起了头,猩红着眼冷声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她无关!”
他这副护犊子的态度,直接把秋玲气了个仰倒,她上前一拍他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在你心里,爸还不如一个女人对你重要是吗?”
建军见势不妙一把拽住秋玲,把俩人隔开。
看向气急就口不择言的二姐,真是头疼不已。
但也不可能就着她胡搅蛮缠下去,叹了一口气,只好实话实说,
“二姐,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他们现在已经扯了证,已经是正经夫妻了,再这么扯下去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想着怎样让爸养好身子。”
说着脚下不动声色的踢了踢建党的脚,示意他赶紧出去。
建党默默地起身,退了出去
独留下秋玲怒骂建党的声音,直到再也听不到建党的脚步声后,建军这才松开了拉住秋林的手。
坐在病床上,一脸的无奈 。
再看气呼呼的在原地又骂,又跺脚的二姐,没好气的回道,
“行了,人都走远了,你还装上瘾了?”
秋玲本已经消得差不多的气,被他这话一怼,顿时又蹿上了天灵盖!
当即就要故技重施的抬手拍他,没想到却建军抬手给挡了回去。
这一下差点把她鼻子气歪了,她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气哼哼的用胳膊肘,用力的一撞他,
“你什么意思?,建党干的这事把家爸气成了这样,你竟然还帮他?”
建军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面对她的质问,差点都气笑了,
“这一天,我们不早就料到了吗?”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这话一出,秋玲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蔫吧下来。
不过她还是愤愤不平的踢着床脚,很是不服气的反驳,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提议不把爸的态度告诉建党,建党会这么莽撞的把爸气倒吗?”
这话确实把建军堵得无话可说,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我也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没长进!”
“成天跟老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竟然始终没发现老爸的心思,我也真是服了他……”
“少在那里推卸责任,就是你的错!”
建军无奈的叹息,“是,是我的错!我改还不成?”
随后姐弟俩人就商量着,把老爹接到县医院里修养。
这也是鉴于秋玲在医院上班比较方便,才这么决定的。
至于满仓调养身体所需的费用,则由其他几个不能守在老爹身边的子女均摊。
说实在的,要是老爹能安安分分在蔡家岭休息养,反而会更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