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莺被他这直截了当的回答,给整的心头一哽。
刚想说些什么,听筒里就传来挂断的忙音,“嘟嘟……”
“我去,这什么人啊?”饶是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实实在在遭遇他这么毫不客气的对待,还是有被气到。
心下再是郁闷,也没好意思再打回去。
另一头,
在挂掉电话的一刹那,顾怀瑾就后悔了。
慌忙重新拿起电话,伸出的手指却在回拨键上迟迟没有落下。
现在立马回播过去肯定有人接,可到那时,他该说什么呢?
满心郁闷的长莺出了邮电局,看着阴沉沉的天幕,只感觉心情更加糟糕了。
呵,男人,真麻烦!
就在她仰望天空之际,邮递员程兴又凑了上来,嬉皮笑脸的出言调侃,
“蔡老板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现在估计每天都数钱数到手软,怎么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要不,跟我细细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一点建议。”
对于眼前的人的口嗨,长莺早已经免疫。
可上赶着的出气筒,哪有放过的道理?
懒懒的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程大哥的件送完了?”
她这话一出,程兴脸上的笑意瞬间没有了。
看了一眼车座两旁鼓鼓囊囊的包裹,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也不管没打招呼礼不礼貌,坐上自行车,蹬着自行车疯狂的远离。
望着狼狈而逃的人,长莺的嘴角缓缓勾起。
还别说,这么一来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可她多云转晴的心情,没持续多久就又被打破。
“小蔡同志,借一步谈谈怎么样?”黄兰华嘴上说的客气,可犀利的目光明摆着根本不给人拒绝。
长莺也没打算给她好脸,漠然直视她,“罗曜妈妈,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黄兰华眸光微闪,嘴角微微掀起。
“这么说来,我儿最近为你所做的事你都不知是吗?”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危险,好似随时会择人而噬。
她明晃晃的威胁让长莺彻底冷了脸,“怎么?自己管不好儿子,竟好意思怪到别人身上?”
刹那间,黄兰华眼中的冷漠转为实质的怒气,忽地她突然间笑了,皮笑肉不笑的眯起眼,
“有骨气,但愿你能抗住……”
她意味深长的话让长莺心中的警铃大作,可眼下可不是认怂的时候,她可不认为服软能让她改变主意。
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了。
抬眸扫视她一眼,随即嗤笑一声,
“哟哟哟,这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打算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施压了是吗?”
她说这话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瞬间吸引了不少好事人的目光看过来。
心下顿时有了模糊的主意,“先不说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想当然的把过错归咎于我,就是你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当妈的会不知道?”
黄兰华没想到这野丫头一点不怕名声受损,脸色刹那间黑了下来。
可她却不能让儿子的名声受损,压低帽檐遮住自己的侧脸后,压低声音威胁道,
“你要不信就再嚷大声点,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混不下去!”
长莺抬手支着耳朵,一脸恍然大悟,拍着手高声嚷嚷,
“呀,原来是黄家给你的勇气啊,难怪动不动就是让我蔡氏卤味混不下去。”
“不过,我说黄兰华同志,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蔡长莺还真就在这汉市混定了!”
这一句接一句的重磅消息让路人们应接不暇,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能在这附近住的都是老街坊,自然是知道日渐式微的本地东道主黄家,与最近名声鹊起的蔡氏卤味。
虽然这两家压根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但架不住双方当事人大家都有所耳闻,那这热闹可就更有看头了。
围观群众中突然有人不怕死的来了一句,“哦~,这不就是那个给罗家戴绿帽子的黄家女吗?”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炸锅了,纷纷离那人远了两步。
“嘿,小伙子,这可不兴瞎说,你年纪轻不经事,这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有个老太太板着脸,好意训斥道。
那个小伙见大家都不信自己,忙指着就要溜走的黄兰华大喊,“你们看,她心虚了!”
长莺见还有意外之喜,顿时喜出望外,笑眯眯地连名带姓喊住她,
“黄兰华同志,可要记住你今天亲口说的要我蔡氏卤味混不下去的话,今天在场的各位同志们可都能为我作证的哟~”
那个小伙本还在绞尽脑汁,该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所说的确实是真的。
听到长莺的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欣喜之下立马追加一句,
“蔡老板放心好了,我可以给你作证,刚刚我可是全程看到听到了!”
他双眼放光,捏紧的手心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
随着他这话一出,周围稀稀拉拉的响起了几句,好像,貌似,应该,这类不能完全确定开头的话。
可只要能达到这个程度,长莺就已经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