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盛就想到会是这样,条件反射的抬手想把头上的帽子扯下。
可一想到伯娘那恐怖的攻击力,连大伯都得退避三舍,他的手愣是僵在了半空中,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察觉到他的意图,长莺心下一咯噔。
要槽!
在这个披件外套就能过的天气,唯一能想出给小盛戴帽子的人除了自家老妈,也没谁了。
她这没控制住的一笑,妥妥就是在老妈爆点上作死蹦跶。
甚至她都能猜到,只要小盛把帽子一扯下来,被老妈发现是自己造成的,她绝没有好果子吃!
没见小盛这个病号都只能憋屈妥协吗?
长莺强忍着笑意,扭头关上院门,深呼吸几口气,总算是收敛了脸上的笑。
紧抿着唇,颠颠的跑上前,一把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面容很是严肃的盯着他,“你病才好,这帽子万万不能摘,你要敢摘,小心我告诉我妈,让她收拾你!”
冯盛从没见过姐姐这一面,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
“姐,你……”你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的?
欺负我一个病号真的好吗?
男孩目瞪口呆的呆萌样,着实戳中了长莺的心巴,嘴角的笑再一次上扬。
“乖,听话,姐给你个好东西!”
长莺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毫不客气的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眼中满是得逞之后的舒畅感,咧嘴嘿嘿一笑。
不等他做出反应,长莺立马拔腿朝自己房间跑去。
假意借着衣柜的掩护,从里头拿出了一大包今年最新版本的真题,雄赳赳气昂昂的拍到他手边。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得意洋洋的挑眉,“看看,你绝对会很满意!”
冯盛在看到包裹的形状时,心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嘛,这都什么啊?这么多?”他干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飞快拆开包裹。
果然露出了里头一大叠真题卷,还有底下的几大本练习资料,刹那间他就看直了眼。
不过别误会,他可不是高兴的,而是头疼的!
说来他的成绩虽然还算不错,可他一直不耐烦读书写字,要不是大伯对他有硬性的要求,必须他考上大学。
他早就想像队长家的蔡建军一样参军去了。
虽然他也知道他因为成分的问题,就算是去当兵,几乎没有上升的空间,可是他依旧想去见识一下,哪怕只是服几年兵役也好。
毕竟以他现在的敏感身份,想考好一点的大学都很难过政审。
无奈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决定去考交通运输大学,因为这是他所能选的范围内最好的大学。
与大伯进行过一次深入谈话后,定下他只要读完大学把这个文凭拿下来,大伯之后就再也不会干涉他之后的方向。
只是没想到本来稳上的学校,最后因为一场感冒,直接擦边落榜了。
这让信心满满的他大受打击,更是发狠明年一定要考上!
之后他再一次与大伯进行了对未来的规划,果不其然,大伯依旧是支持他复读的。
他感动之余,也很是内疚,大伯本就身体很不好,还要带着他这个拖油瓶。
也就伯娘一家心善,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不说,还把他当成亲生的后辈一样疼爱。
于是他便想趁着快到大伯的生日了,去给他送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他途中只是打了个盹,随身携带的包裹就不翼而飞了。
里头装了他为大伯一家三口准备的礼物,急得他到处寻找。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大娘故意跟他说,刚刚有个人带着他的包裹下了车,他情急之下便追了下去。
这下倒好,直接受了人的算计,被人打了一顿不说,还把他身上的钱票全部抢走了。
身无分文的他再一次遇上了人生的至暗时期,进,他不知道往哪走才能到汉市。
退,光是遥远的路途他也走不到地方,也没钱坐不上火车,完完全全是走投无路了。
忍饥挨饿的在火车站附近游荡了两天后,发现了不少靠着各种本领逃票的人。
总结出一些规律后,干脆心一横,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竟好运的让他逃到了火车上。
而且这趟火车还是通往汉市的,接下来他又是开始了胆战心惊的躲避查票。
有一次实在躲不过了,他就学着别人爬到了火车箱外头。
就这么一路躲一路逃,总算是到了汉市。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汉市的治安队这么厉害,直接把他们这群扒火车的人全部抓了。
当时的治安队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内乱,无论他怎么解释有亲戚在本地,想让他们放过自己,或是让他们去通知一下,都没有人理他。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归进了遣返人群的队伍,可他历经磨难才来到这,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被遣送回去?
只要有人上来送饭送水,他便要喊他在本地有亲戚,无论是治安队的人,还是跟他同一个屋子的人都无情的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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