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主把东鬼域鬼魂尽数召了过来,如果枫祀堕魔,他们绝无活路。
“堕魔?”枫祀冷声一出所有怨鬼瞬间噤声,安分地站在远处。
“殿下,你看着我。”续州言辞恳切,抬脚向他走去。
“不要过来!”枫祀慌乱退后,鬼气听到命令以后挡到他面前给他们划了一条界线。
“祀儿,你在犹豫什么,杀了他们啊?”扶玥站到他身旁伸手扶住他颤抖的双肩,母亲的手没有任何温度,他看见那张妖孽的脸失了神。
“娘,我不想杀人,我不想的。”他绝望地摇头,扶玥见状陡然变了脸色,“枫祀,你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众人欺压侮辱你你都能一直忍气吞声,我扶玥就当没生过你这个懦夫!”
懦夫。
他眸子逐渐麻木,再度抬眸之时一张温润的脸映入眼帘,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柔情似水的人。
他走的很困难,怨灵缠着他阻止他前进,在对上枫祀的眸子时他笑了。
如沐春风,如饮温酒。
他为什么要笑?
枫祀似乎听不到尖叫了,仿佛有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身旁母亲的脸逐渐模糊后很快消失,他招招手,示意怨鬼让开。
他倒要看看,那人有什么能耐打倒他。
一路畅通无阻,那人直接到了他跟前,他嗤之以鼻,冷声道:“给你个机会杀了我,杀不了我的话我就灭了六界。”
枫祀自以为气势很足,可面前的人比他高,他底气便又没那么足了,打心底里他就对这人有种异样的感觉。
对方浅浅一笑,语气像是在哄小孩:“阿祀,别闹了。”
“干什么这样叫?”枫祀不习惯地要退后,对方对他的行为了如指掌,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他一时呆愣,忘了唤鬼。
淡淡的清香传进鼻腔,隔得太近他直接贴到对方胸膛上,这人好生奇怪,难不成这是什么新的打斗方式?
枫祀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再不放开,我剖了你的心给你瞅瞅可好?”
“好啊,”那人笑得轻松,揽着他的手不禁用了几分力,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如雷贯耳,耳畔有湿气扫过,“阿祀,我的心你早就拿走了。”
“胡说八道,我……”枫祀停了解释,隐隐觉得这人话里有话,可是他实在搞不明白更深层次的意思,只抿抿嘴唇,茫然道:“没了心你为什么还活着?我没拿,不信搜看,我从来不会说谎的。”
不远处的宁脸色白了又青,这两人在干什么?
“好。”
宁吐出一口血后干脆就不管了,坐下来给自己疗伤。
枫祀听到他答应了才发觉不对,揉揉岂不是要碰他身子,他堂堂魔神后裔怎么能让人乱摸?他眼神躲闪,张了嘴就要拒绝,续州勾勾嘴角,偏头覆上他的嘴唇。
他小心翼翼地吻着枫祀几近苍白还微微颤抖地双唇,时而轻吮时而齿咬就是没敢探进去,万一,万一阿祀不喜欢,甚至厌恶恶心,他会疯掉的。
枫祀脑子空白,半天没回过神。
这是种什么感觉?
心潮起伏,心旷神怡,心之所向?
原本怨力极深的鬼魂全都惊悚地乱窜却没敢发出声音,四周混乱不堪,枫祀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人在发抖,他在害怕。
怕什么?
怕他推开他给他一巴掌,还是怕他一剑结果了他?
膝盖上的黑气没再向上,已经有了后退之势,他理智渐回,望着近在咫尺续州的脸,这个吻让他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那个梦,梦里阿州的唇瓣香甜柔软,也是这般缠绵。
想起了成神礼那天闹的矛盾,以及后来阿州给他的礼物。
想起了他朝殿战众神,阿州伸手拉了他。
想起了那个天劫,想起了那个拥抱。
想起了初见时少年温和的眉眼,满脸趣味地叫他小屁孩,还漫不经心说:“叫声哥我就带你游览我家。”
他对阿州一直以来似乎都带着别的感觉?往昔他满是迷茫久思不得其解,可刚刚,就在现在,他大抵是明白了。
续州万般不舍还是离开了他的嘴唇,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时他就知道枫祀已经回归理智了,“阿祀,我……”
“嘘,”枫祀示意他噤声,他正疑惑,温热的嘴唇再次覆了上来。
压抑的情思如同泛滥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吻到头昏脑热,吻到天昏地暗,余着的一腔热血化作阵阵暧昧的喘息,荡起内心最初的喜爱。
事实已然明了,无需再多言。
他们都不曾注意到的是枫祀身上的黑气逐渐消散,一切趋于平静,他们各自的心脏在胸腔里如雷似鼓,震的厉害。
——
鲜血飞洒,夜怀秋的厉霄刺穿了夜南清的肺腑,对方没有痛感地哈哈大笑,“夜怀秋啊,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哈哈哈哈哈,你敢弑君?”
“闭嘴。”夜怀秋满脸嫌弃,这冒牌货实力深不可测,他用了厉霄也只占了些许上风,而且他的出招和夜南清十分相像,要不是早有消息他还真就以为那是他哥了。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