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父还披着那身洁白的长纱，恶魔看了他一会，指尖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要是再多一条头纱，小栩就更像新娘了。”
显然非常不喜欢他这样称呼自己，小神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少年那头月光似的银白长发垂在身后，环在发间的羽状饰品如同冠冕，他的表情是那样冷漠，浅琥珀色的眼里装不进任何人。
塞勒斯并不急，他安静地等着他的猎物踏进陷阱，何况他已经知道小神父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不用再提那些废话。”
抢在他前面，仿佛知道塞勒斯要说什么，少年直接打断他的废话文学。
说来说去不就是拿姜家的事情威胁他，想到这里，姜栩忍不住发笑，真是愚蠢。
周围雾蒙蒙的，如同混沌初开，寂静无声的世界里，恶魔就是他最大且唯一的威胁。
不是只有恶魔会蛊惑人心，比其他，叠加了特殊buff的王蝶在这方面的能力也不遑多让。
他摊开掌心，露出那颗凝聚了塞勒斯力量的恶魔之眼，“恶魔可能不会死，但是失去力量应该会很痛苦吧？”
姜栩捏着那颗眼珠，神色依旧镇静，作为上位者，最痛苦的不是被杀死，而是被夺走力量，沦为他曾经瞧不起的存在。
在上一个副本里他已经体会过，所以那些劣质试验品才会那样急切地想要吃掉他，夺取他的力量，好彻底取代他。
因为福兰特他们，恶魔的力量损耗过多，现在连人类的拟态都不能完全维持住。
果然，他说完后，恶魔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僵硬，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被姜栩捕捉。
“亲爱的你这个样子可太让我伤心了，不过只是力量而已，只要我还活着，这些东西早晚都会回来的。”
塞勒斯看起来满不在乎，但恶魔本性里的贪欲使然，他可不像他表现出的这样，道理是这样，但实际上，无论是力量还是少年，他两个都想要。
为什么一定要做选择，他明明可以同时拥有才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少年的魅力，如果没有力量，就算他能将他带走，估计也很难守住，所以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二选一。
时间静止，少年的身体突然晃了两下，他的神情满是错愕，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雾蒙蒙的灰色世界里，恶魔慢慢走到少年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年，“你还真是可爱，就这样把这东西摆到了我的面前，这里可是我创造的世界。”
说罢，他弯腰将恶魔之眼捡起，作为胜利者，塞勒斯没有急着享用胜利果实，他扶起浑身无力的少年，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冰冷的指尖按住少年的后腰，“既然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契约，你就该明白，占据主导权的还是我。”
恶魔的指尖布着一层茧，他摩挲着少年腰上的印记，略显粗粝的茧子致使那块的皮肤泛起薄红。
早在一切开始前，他就布好了局，高明的骗子当然留有后手。
恶魔印记触发提醒后的数字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三，姜栩也总算是知道触发满三次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了。
浑身的力气被抽干，这种状态比之前中了福兰特他们圈套时更加危险，灵魂像是被丢进了火炉，灼烧着姜栩的理智。
对比起来，恶魔那温度偏低的指尖存在是那样强烈，姜栩可以清晰感知到对方的手是如何在自己的脊背上游走。
这条白纱瞧着是好看的，上面缀着的水晶珠子浮动着星星点点的光影，缎子似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那片粉白。
塞勒斯的指尖勾住衣服背面的带子，他把玩着手中的带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话一点，这样对你我都好。”
地狱有什么不好，无论是财富还是权柄，他都能带给他，人类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所以塞勒斯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姜栩会对他的提议反应这样激烈。
少年的指节泛着一层粉意，恶魔抓着他的手，觉得他哪哪都合自己的心意。
“闭嘴……”
负面状态来得太突然，少年的意识逐渐被吞没，他无力地瘫倒在恶魔怀中，任他予取予求。
恶魔捏住少年的下颌，猩红的舌尖略过他饱满的唇珠，奇特而又浓烈的馥郁芬芳袭来，恶魔舔着自己的唇角，“反抗有什么用，你总不能指望那个野男人。”
塞勒斯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口吻像极了拈酸吃醋的外室。
他掐着少年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少年修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恶魔眼前，他唇角尖利的犬牙微露，“有时候我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撕碎你，咬断你的脖子！”
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压抑不住的暴躁和恶劣暴露在外，伪装的平和被撕开，塞勒斯的手往下移了几分，作势收拢了自己的掌心。
本就被负面状态折磨，塞勒斯还要搞这一出，窒息感逼得少年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但他实在是没力气，那点力道落在塞勒斯的手臂上连一点印子都留不下。
塞勒斯欣赏着他的挣扎，“我还是喜欢更乖一点的小宠物。”
他低下头，作势又要去吻，但在他吻上少年之前，胸口处剧痛袭来，塞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