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没过多久,葛瑞克的士兵也跟了过来,收拾残局。
等大战结束,死亡的葛瑞克士兵被拉走归树,褪色者则被拉去作为接肢仪式的祭品,没用的混种尸体和长生者被留在原地。
“我从亚基尔湖过来,没见到幸存者。”无名说。
“葛瑞克不仅有龙炎。”托普斯开口了,在见到几个活人后,他逐渐回过神来,“他右手接上了一颗巨大的龙虾头,可以发射水箭,威力很强,逃跑的人有些就是被那种力量杀死。”
“有些?”无名注意到托普斯的用词。
“还有其他人在猎杀之夜活动。”托普斯眼神涣散,“我看不清他的身影,但对方每次出现都会带走一条人命。没有一个人逃掉。海妲小姐也是被那个人杀死的。”
无名看向倒在墙边血泊中的海妲:
“她就在你旁边。”
“我知道,但我就是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之后怎么也找不到了。”托普斯捂着光头,童孔收缩,“我一个人呆在防护障壁里,看到所有人被攻击。龙炎、魔力吐息、荆棘、血刃……只有我安然躲在这防护罩里面……如果我的理论能早点完成……”
无名长叹一声,看着瑟廉苦笑:
“你看,鸟瞰镜真得很重要。”
帕奇摸着光头上的灰尽,灰头土脸地看着艾蕾教堂的惨澹景象:
“虽然这场面以前也常见,但出现在这里,还真是令人作呕。生意是没法做了,你准备怎么办?”
无名没有作答,默然走到咖列身旁。
曾经他在这里打铁,经常与咖列交谈。
如今咖列连通他的驴子被分尸,铁砧和炉子也被打翻,锻铁的锤子跌落在已然熄灭变冷的炉灰余尽中。
无名俯身,捡起那柄铁锤,握在手中,槌柄被捏得扭曲。
无名站到艾蕾教堂中央,看着那些已经失去生息的混种与长生者们。
一些虚像从风中缥缈显现。
那是艾蕾教堂中曾经发生的一幕幕温暖景象。
柏克坐在海妲怀里,为她量衣。
长生者们排着队,每一位都洋溢着期待和幸福的笑容,等待着转化。
混种们围着火堆,大口吃着无名精心烤炙的食物。
褪色者们暂歇片刻,一起跟咖列讨价还价。
光芒在无名掌心亮起,这些浮光掠影随着无名的光魔法在艾蕾教堂闪现。
光影之下,无名护面下的表情看不真切。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无名轻声问道。
“已经三四天了。”帕奇说。
无名想想时间:“我走了没多久。”
帕奇摇头:“你不要自责,可能不是你走了没多久他们就来了,而是你走了他们才来。时间太巧了,跟提前知道一样。”
艾蕾教堂的那些虚像还在闪动,在光影中栩栩如生,吸引着无名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你也不要太悲痛。”帕奇说,“你看起来不太对劲啊,这种事你应该经历很多了吧,可别想不开……”
看到无名这低沉的状态,帕奇也有点担心和害怕。
担心无名的心理状态,害怕暴怒之下的无名会一个控制不住把在场的幸存者也给扬了。
无名笑笑:
“确实,经历的不少了。”
他伸出手,抚过那些虚像:
“所谓强者,是可以避免悲剧,让世界更美好的人。你觉得我是强者吗?”
“你也别太自责,没办法的事情。”帕奇安慰着无名。
“你在说什么?”无名瞥一眼帕奇,“我当然是强者。”
他看着手里的铁锤,旋转着锤柄:
“铁匠旷工了这么多天,有些东西是该修理修理了。”
黄金的光粒从无名全身弥散,形成雾气笼罩艾蕾教堂,彷佛圣域天国。
“我很擅长光魔法。”无名高举铁锤,朝地上砸去。
这一锤撼天动地,彷佛时空都为之凝滞。
但帕奇等人很快意识到这只是一种错觉,那是因为艾蕾教堂里的雾气、光粒,还有那些虚像都不再动弹。
所有的虚像都凝固在原地,一如被琥珀封存的旧时光。
“知道光魔法的秘辛是什么吗?”无名起身又是一锤。
黄金碎屑受到冲击,以无名为中心,向四周飞散,但很快一种无形的力量摄住了它们,又向内收缩,所有的光芒都在内敛,形成黑色的旋涡。
无名再次举起铁锤,朝黑色旋涡砸去:
“光就是时间。”
黑色旋涡炸开,光芒从中逃离,一起从旋涡中逃离的还有那些栩栩如生的虚像。
或许有些过于栩栩如生。
等金色的雾气彻底散去,虚像也褪去了虚幻,重新站在艾蕾教堂中。
琥珀破碎,凝固的时光开始流动,艾蕾教堂嘈杂起来。
混种们还在吃肉,长生者们排队等待海妲的临幸,褪色者们与咖列讨价还价,凯丹佣兵在外围巡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受到了一次惊吓,纷纷抬头望天,面露惊奇。
“怎么天色一下就亮了。”他们纳闷,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