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梵雷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己保持着这个样子都要苟活于世,不就是为了刺杀满月女王、警醒血君王吗。
怎么会有想死的想法?
想到这里,梵雷就要躲开。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苍白少女,硬吃了几发魔力球,随后一个后跳躲到后方,呲牙咧嘴威慑着白金之子们。
梵雷一离开,勒缇娜立刻闷哼一声,伤口再次喷出一点白金凝血。
这一晃动居然让她回光返照般清醒过来。
“勒缇娜?”艾尔帕斯也赶了过来,看到勒缇娜这样,惊呼着就要上前将她扶起。
勒缇娜却没有等艾尔帕斯帮忙,唯一的一只手撑地发力,把身子直起来。
勒缇娜咳嗽两声,说道:
“不要攻击他,是个误会。”
“误会?”艾尔帕斯心疼地撕下身上的衣服,又给勒缇娜紧了紧断口,“什么误会能变成这样?”
梵雷也看向勒缇娜,眼中带着诧异。
勒缇娜喘息着:“他是一口把我咬成这样的,真想杀我,往脖子上再来一口就结束了。他真要害我,我不可能再睁眼见到您。”
勒缇娜条理说得很清楚,加上梵雷确实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白金老者们也纷纷收起崩裂辉石。
主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继续打狗。
勒缇娜说完这句话,就再次昏了过去。
艾尔帕斯抱着勒缇娜,有些不知所措。
梵雷靠近白金之子们,两腿直立,抹了抹地上的白金凝血,涂在勒缇娜的断臂上,又指了指其他白金之子的胳膊。
“哦哦,输血。”艾尔帕斯反应过来。
这些人在学习接肢仪式时,对医疗手段也了解了一二,立刻排队给勒缇娜献起血来。
梵雷观察着勒缇娜的反应。
白金之子们的血液和黄金树的恩惠赐福如此排斥,但白金之子们之间的血液传输却相当畅通。
要知道承受咒血的人很多都受不了痴狂发疯了,普通人之间的输血也很容易死亡。
勒缇娜这边却没有任何反应。
“人造倒是也有人造的好。”梵雷心里想着。
勒缇娜的脸色终于不再透明得仿佛随时会消失,身体状况稳定下来。
白金之子们多少失去了些血液,加上这出惨剧,场面一直有些安静。
直到勒缇娜醒转过来,这片死寂才有所松动。
见勒缇娜苏醒,艾尔帕斯连忙上前询问:
“怎么样,好点了吗?”
勒缇娜轻轻点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艾尔帕斯询问。
“我也不清楚。”勒缇娜刚刚苏醒,在恍忽中整理着思绪,“他咬了我一下,但我感觉并不凶狠,力道也不大,然后就是剧痛。”
“对不起,勒缇娜,都怪我。”艾尔帕斯抱着勒缇娜,老泪纵横,“如果我没劝你接受他……”
勒缇娜轻轻摇头:
“没事,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残疾。各位请先回去吧,我还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艾尔帕奇看了一眼梵雷:
“要把他带走吗?”
“不用。”勒缇娜说,“有事他可以帮我叫人。”
勒缇娜送走了其他的白金之子,一个人靠在轮椅上,静静地坐着。
梵雷站在勒缇娜后方,看勒缇娜坐在那里许久没有挪窝。
他以为勒缇娜又昏迷了,走过去查看,发现勒缇娜正在那里用独臂抹着泪。
注意到梵雷靠近,勒缇娜露出苦涩的笑,语气哽咽地说了一句:
“我是个弓手啊。”
作为骑着狼的魔力弓手,如今四肢没了三个,她这魔力弓手也就废了。
勒缇娜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年轻的白金之子,却彻底丧失了战力,丧失了最重要的价值,还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勒缇娜掩面啜泣:
“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呢,这样的我还怎么返回雪山啊……”
接肢的恶犬默默看着她,静静走到她身边,靠在她身边。
看到骑着自己的瑕疵品废了,梵雷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他又不免兔死狐悲起来。
不是因为作为坐骑失去价值而兔死狐悲,而是他也想到了自己那艰难的使命。
想到自己为了心中的使命,吃了数不清的苦头。如今使命遥遥无期,完全看不到实现的希望。
梵雷很能理解勒缇娜的悲哀。
勒缇娜突然用独臂揽住接肢恶犬的脖颈,埋头大哭起来。
梵雷有些僵硬,但最终还是没有反抗。
哭了一阵,勒缇娜又突然抬起头,看着梵雷,泪眼婆娑:
“你身上都没有毛,没有罗伯暖和舒服!”
勒缇娜又把头埋下,哭得更大声了。
你他妈的,给你脸了是吧?我不是狗!
梵雷听得火大,咒血在体表翻涌,欲要熊熊燃烧。
勒缇娜感到恶犬的皮肤变得微微温暖,哭声又上了一个台阶:“谢谢你!虽然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但我知道你是个好狗狗——”
梵雷恨不得回头把勒缇娜脑袋也给啃下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