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划过街道,涌向街区,吹散了黄金之民,也挡住魔法陷阱。
涅斐丽硬抗下魔法陷阱,对双方怒目而视,一声暴喝:
“都给我住手!”
涅斐丽制止了争执,但双方的怒视都从对方转移到涅斐丽身上。
疯狂的情绪下,人们都将自己的愤怒投射向制止他们的人。
涅斐丽感受到他们那满是仇恨的眼神,心里有些难过。
但她还是回瞪回去:
“有本事就去打那些领主,看不惯我的就跟我打,别欺负弱者!”
卫兵随后赶来,分开黄金之民与白金之子,涅斐丽刮起风暴,将两者彻底分开。
白金之子冷静地比较快,他们率先恢复平静,对涅斐丽道歉。
“对不起城主,是我们害你被你的子民非议。”白金老者伏在涅斐丽身前,垂头丧气。
“你们也是我的子民。”涅斐丽说。
白金老者听到涅斐丽如此回答,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说道:
“尊敬的涅斐丽王,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葬礼。”
涅斐丽看着四周的惨剧,默然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失误,才害你们死伤惨重。”
白金老者摇头:
“不是这个葬礼。”
“不是这个?”涅斐丽不解,“还有什么葬礼?”
“我们虽然是个短命的种族,但对葬礼还挺重视的。他们横死,会有专门的葬礼,得准备一段时间。这次只是个普通的葬礼而已。”白金老者说,“平常我们都是内部默默举行,但您品性高尚,我们想邀请并非白金之子的您一同参加。”
“好,我去,在哪里?”涅斐丽问。
“葬礼都是在傍晚将要入夜的时候举行。”白金之子说,“您来白金村,我们给您带路。”
“好,现在天色还早,我先回去了。”涅斐丽说着,指挥卫兵,“你们留一半人守在街口,一半人把这些黄金之民押走。”
“暴君!”黄金之民高呼,“和白金和虫子勾结的暴君!”
卫兵立刻冲上去,给了黄金之民一巴掌。
卫兵还要打,涅斐丽制止他。
“好了,先押走关几天,等他们消火了再批评教育。”涅斐丽神色澹然。
指挥完一切,涅斐丽没有和卫兵一起,一个人先回了城主府,留给众人一个挺拔傲然的身影。
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门一关,涅斐丽的肩膀垮下来,神情也不再澹漠,眼角在黑暗的房间中变得有些晶莹。
就在前不久,她还觉得迎来了成为城主之后最高光的时刻,可没有几天,涅斐丽觉得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甚至还更糟了。
难道黄金与白金真的无法共存吗?
涅斐丽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她不愿意这么想,不愿陷入迷茫。
前所未有的打击,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义父。
她像个孩子,在迷茫时询问父母的意见。
和百智的联络方式,涅斐丽也有。她找出一个圆盘状魔法阵,放在地上,自己坐在床上,等待百智那边接通。
魔法阵投射出一片光芒,展现出百智的身影。
百智看到涅斐丽,似乎有些惊讶,身体微微后倾。
“怎么了义父?”涅斐丽如今十分敏感,只觉得百智一举一动都满是深意,仿佛也像黄金之民一样在嫌弃自己。
百智说:“你开个灯,现在光源从你下巴底下,跟个鬼一样。”
“哦哦。”涅斐丽抹抹眼角,起身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重新坐回床沿,百智说:
“你说你也是个王了,要时刻注意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啊。”
涅斐丽点点头。
百智深深看了涅斐丽一眼: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涅斐丽看到百智有所察觉,也不用想着怎么开口的事,把遇到的困境和百智讲了一遍。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涅斐丽坐在床沿,脸埋进手掌,“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始终没有效果。”
“你做得很好了。”百智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人只能在可能的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
“所以我来向您求助。”涅斐丽说,“义父,您有更好的办法吗?我该如何解决白金与黄金的矛盾?”
百智没有立刻回答涅斐丽的这个疑惑,而是沉吟片刻,说道:
“你说领主联军正在朝史东薇尔开赴?”
“是的,海德是这样报告的。”涅斐丽说。
“他们还全歼了你的远征队,将头颅抛向竞技场?”百智继续问。
涅斐丽点头。
百智皱眉:“这些事情,本该是恩夏告诉我的,为何我会从你的口中得知……”
“恩夏先生?”涅斐丽说,“我好像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百智沉默片刻:“先不说他,先说你的问题。”
涅斐丽正襟危坐,准备听听义父的教诲。
百智说:“如今最好的办法,恐怕还是需要牺牲白金之子。”
涅斐丽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