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夫骑在托雷特身上,走到一座已然荒废的牧场。
这里是风车村更西边的分支,马圈中,一个藏匿其中的死尸已经干涸,依稀可以看到那人身上已经没有了皮。
外面,老太太们手拉手欢快地舞蹈,她们旁边还趴着一堆没了皮肤,裸露的身体受到无止境烧灼的长生者,以哀嚎的歌声点缀她们的舞蹈。
一些被剥了皮但并未被点燃的长生者,则被随意堆放,引来大量蝇虫和老鼠,分飨腐肉。
褪夫看到这景象,露出不忍的神色。
他下了马,掏出大棒,将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娘都拍翻,将分食长生者的老鼠都敲死。
可那些依然未死的长生者他不知道怎么办,大多数人已经无力动弹,还能发话的,用微弱的声音传递着痛苦的呓语,让褪夫杀了他们。
褪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倒退几步。
梅琳娜坐在托雷特身上,看着褪夫。
“看到了吗,这就是交界地如今面临的悲惨。”梅琳娜说,“该走了,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褪夫捂着耳朵蹲下,表情像便秘,“太吓人了,我不想看。”
梅琳娜下马,半蹲在褪夫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用独眼神情严肃地盯着他:
“因为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发生在交界地的事,我要让你看到我所见的场景,那样你才能明白我,才能认可我——领悟到我们的使命才是终结这一切的唯一途径。”
梅琳娜语气温柔起来,摸着褪夫的脑袋:
“看到交界地如今悲惨的境遇,你也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了吧?你也想让交界地不再充斥着痛苦与悲伤吧?”
“不再痛苦……”褪夫呢喃。
梅琳娜点头:“没错,只有建立新的秩序,才能让乱世终结,才能——”
“只要大家都融为一体,互相理解、不再痛苦……”褪夫继续呢喃。
梅琳娜脸色变了,手刀勐敲褪夫的脑壳:
“不许听那个女人的歪理邪说!”
手刀力道之大,砸得褪夫几乎眩晕,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褪夫捂着脑袋,想要抱怨两句,却看到梅琳娜眼睛里的泪水比他还多。
那是急切的泪水,充斥着焦虑急躁:
“我不许你践踏我的使命……”
“但这确实是终极的解决办法嘛……”褪夫小声说着,食指相戳。
“这只是破罐子破摔!”梅琳娜声音昂扬。
她指着风车村的惨状:
“你看这样子不忍,可你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吗?黄金树要求半神们互相抢夺,火山不愿被逼迫互相掠夺,于是追求亵渎,通过否定神明规定的一切规则,亵渎一切规则来反对神明。通过彻底的破坏推翻原本的秩序——这就是癫火要做的事情,不过更极端。”
梅琳娜拽着褪夫的披风反复摇晃:
“想要更暖和,就是要消耗柴薪的。你还能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褪夫想不明白,眼珠子乱动。
“啊,无名前辈!”褪夫突然说。
梅琳娜气疯了:“天天就什么无名前辈、帕奇大哥的,他们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不是,你误会了。”褪夫说,“我不是要让前辈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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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塔恩对无名翻着白眼。
听到无名那吩咐手下一样的话,拉塔恩十分不满:“什么头前带路,我才是将军。”
“请人办事还这么不客气。”无名都囔,“行,不带路,你别后悔。”
“带什么路,你直接走传送门不就好了。”
“哦,也是。”无名点点头。
正准备迈进传送门,神皮使徒的卢恩送过来了。
一个大皮箱,箱子的外皮似乎是某种人皮包成,透着一股子血腥与焦臭。
“一千一百万卢恩。”神皮使徒说,“只会多,不会少。”
无名看到那满满一大箱子卢恩就走不动道了,眼里冒光。
“嘿嘿,回来再数。”拉塔恩大手挡在无名视线前,“救我妹要紧。”
“慌个球,你妹又死不了。”无名不急不慢。
“你怎么知道我妹死不了?”拉塔恩说。
无名指指头顶:“星星还锁着呢,你妹要是死了,那早就死了。要是没死,也就不差这一会儿了——她想死都死不了。”
“虽然没死,但可能正在遭受敌人惨无人道的折磨呢。”拉塔恩说。
“那怎么了?又没死。”无名说,“而且痛苦也不是什么坏事,痛苦才是我们活着的证明嘛。”
“你怎么这么无情?”拉塔恩说,“我妹好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美人,你就不急着去英雄救美?赢取美人芳心?”
无名抓起箱子里的一颗卢恩,透着卢恩看拉塔恩:“这玩意儿,才是美人儿——发了工资,不得先好好享受一下?帕奇,把姑娘们都叫来。”
阿美蹦蹦跳跳跟着海妲过来,看着那一大箱卢恩:“你可终于有卢恩让我实操了。”
阿美和海妲身前排起长队,无论是长生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