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先把你踹下去摔死,你溅一地灰我们就摔不死了。”帕奇眼神凶横。
无名看帕奇不愿意出手,亲自释放了一个轻身魔法,试图减缓降落速度。但无名清楚,这种高度,轻身也没用,该摔死还是会摔死。
但在魔法加身的瞬间,涅斐丽松开手,取出手中鹰斧,在半空挥舞鹰斧。
天空中的风暴变得更加暴烈,一时四周飞沙走石,完全看不清外面,只有强烈的失重感。但很快失重感也消失了,飓风卷起众人,从下至上以不寻常的角度吹拂众人,将几个人稳稳接住,安然落下。
“我说什么来着,涅斐丽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呀。”无名从地上跳起,大力称赞着涅斐丽。随后一脸嫌弃地看帕奇,“比老东西强多了。”
帕奇也爬起来,检查了一下怀里的乐器,又摸了摸锃光瓦亮光头。
“我假发呢?”帕奇大惊。
“吹飞了吧。”涅斐丽猜。
帕奇攥紧手里的响板,为自己无法以最佳状态见塔妮丝而痛心:
“算了,你们先在这待着,我去。”
帕奇让无名等人停在远处,自己孤身前往火山。
瑟濂和无名摆了一面大透镜,远远地看着帕奇和火山官邸。
火山官邸平凡地开门,帕奇普通地走进去。
片刻之后,又走了出去,表情有些呆滞,一路走回来。
“怎么样?”无名问。
帕奇回过神来:“塔妮丝知道我们来了,请我们进去用餐。”
“这是好事呀。”无名招呼其他人,“赴宴。”
无名问帕奇:“你怎么不高兴?”
帕奇说:“她表现的有点怪。”
亚历山大因为体型太大,只能停在门外,跟癫火山妖切磋。
等无名进了火山官邸,他大概知道塔妮丝怪在哪里了。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颓靡,并不明显,但从塔妮丝与他们的对话来看,明显要慢了半拍,像是想着什么心事,心思并不在无名等人身上。
甚至桌子上摆了一桌菜,塔妮丝也没有想着去招待他们一下。
无名本想询问,看到帕奇,一脚把他踹过去,眼神疯狂暗示。
帕奇把响板塞进兜里,主动询问:
“塔妮丝夫人,遇到什么事了吗?”
塔妮丝身体微微一颤,即使是那锐利的面具眼眶也无法掩盖眼中的疲倦和苍凉。
塔妮丝眼中的犹豫和脆弱一闪而过,突然郑重其事地对帕奇说:
“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
“又是狩猎同胞的任务?”无名开口了,“我们不接这活儿哦。我们就一个商队,火山那些活儿跟我们没关系,就别为难我们了。”
塔妮丝苦笑一声:“放心,这次不是去狩猎褪色者同胞。”
她从袖口袋子里取出一个药瓶。
“能否拜托你们,将这个喂给我女儿菈雅?”
那是一个精致的铜制小瓶,里面有似琥珀色又像熔岩色的物质,还有细枝一般的结构,像是一颗树苗置身火海,已经被烧成黑灰。
“这是什么?”帕奇问。
塔妮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这是吾王拉卡德曾经赐予我的秘药,可以让人遗忘掉痛苦的事情。”
“菈雅怎么痛苦了?”无名问,“蜕皮了?”
“你知道她的身份了?”塔妮丝说。
“泽菈雅丝。”无名说。
“果然是你啊……”塔妮丝眼神复杂,“就是你吧,进入火山的人。”
“啊?这是什么脑回路,我不知道啊。”无名装傻。
塔妮丝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她信任你,你更容易喂给她。”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无名问,“你们当爹妈的要离婚,孩子知道了太痛苦了?但你们离婚的事是事实嘛,孩子就算现在忘了,迟早也会知道。遗忘又不是改写现实。”
无名目光犀利:“就算离婚也没事,你可以再婚啊,我就是结缘神父,当场给你办一场婚礼都行。给孩子找个后爸,一样。”
帕奇却没回应无名的话,他接过那小瓶子,凝重地看着塔妮丝:
“遗忘秘药?你认真的?”
塔妮丝那自信锐利的眼神消失了,不去和帕奇对视:
“我知道,我心知肚明——这是在践踏泽菈雅丝的尊严,和黄金树对我们做出的事情没两样。可是,我……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塔妮丝捂着脸:“那孩子……让我杀了她。我受不了,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吾王当年也是早就知晓我这般软弱,才会把这药给予我吧…
…”
无名上前从帕奇手里拿走那药,观察着药瓶内那玄奥的色泽:
“建立在谎言上的幸福啊……”
塔妮丝看到无名拿了药,说道:
“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支付你一百二十万五千卢恩。”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无名说。
“好像就是……我拿过来的卢恩。”帕奇有些不确定。
无名拿着那药瓶又看了看,转过身去,就要走向菈雅房间,同时扬起手给身后的塔妮丝做个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