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挖开吗?”兰斯桑克斯推搡着帕奇的屁股,试图帮他出一份力。
“你应该来挖啊,你不是很擅长开洞吗。”帕奇回头瞪她。
“我在你旁边挖,那不是完全没有提升效率吗。”兰斯桑克斯回瞪。
“我们一定要逃离吗?”穆尔还是有些担心,他忧虑着梅瑟莫的怒火。
“你可以留下。”帕奇说,“那家伙心理本来就不健康,刺激之下,干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我可不想赌。”
蕾妲提起手中的轻大剑,遥指牢房的大门,几根金针穿刺过去,封印消失,大门应声而开。
“门开了。”蕾妲说。
帕奇回过头,呆呆看着敞开的大门,又看看身形已经挖出半个身位的墙:
“你有这特异功能怎么不早说?”
“封印是梅瑟莫下的,他在的话,会惊动他。”蕾妲说,“而现在,他已经走远了。”
“你怎么知道的?”帕奇愣。
“刚刚从保藏库上层下来一个戴带翼蛇头盔的火焰骑士。”蕾妲说,“那是梅瑟莫的首席火焰骑士。他下来了,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
“而骑士不会离开他们的主人。”安帕赫说,“梅瑟莫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保藏库。”
“当狗还是你们在行。”帕奇说,“那就别愣着了,赶紧走吧。”
帕奇一马当先,窜出牢房。
保藏库里果然人少了很多,似乎很多人都躲了起来,或者跑到门口那边去。
“我们要怎么走呢?”兰斯桑克斯问,“门口全是人。”
帕奇眼睛一转:
“去楼下,接上葛瑞克。”
“哇,好有团队精神,你居然会在乎葛瑞克的死活。”兰斯桑克斯惊叹。
“他那边有直接通往城外的桥。”帕奇说,“我们从那离开,不会引起注意。”
说干就干,众人迅速而安静地朝一楼升降机的方向移动。
但这么一着急,菈雅走不动了。
她化身人型已经许久,本就浑身难受,变成人型时弯腰驼背岣嵝着身子,怎么倒腾那小脚都赶不上。
“傻孩子,变回去吧。”塔妮丝看到落在后面的菈雅,停下来等了等菈雅。
菈雅如梦初醒,连忙变回蛇人,比塔妮丝还高,迈开大步往升降机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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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瑟莫被库德搀回保藏库,他身上的红蛇已经断了一条,正在缓缓恢复。
回到保藏库,熟悉的标本与书卷气息让他恢复了些许神智。
保藏库门外,战场的冲杀声已经逐渐增强,角人已经开始初步攻城,与黑骑士与士兵交战上了。
梅瑟莫神情黯然,一言不发。
库德退后几步,让梅瑟莫自行站在原地。
蕾菈娜的剑也被库德带回来了,交给梅瑟莫。梅瑟莫看着那柄直剑,沉默不语。
这把剑是她最喜欢的剑,从不离手。贵为卡利亚的公主,却跟随他一同来到这片风中飘荡痛苦的遗弃之地,与他一同承受着悲叹与诅咒。月与火的双剑,从来不曾分开。
在母亲抛弃自己时,在战友背叛自己时,她都陪伴在身侧。
梅瑟莫曾经没什么感觉,他的内心始终充斥着悲痛与苦楚,留不下温柔。
如今看着那形单影只的直剑,梅瑟莫却觉得原本就空洞的内心,似乎变得更加空洞了。
事情何以变成如此境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无名那伙人进入保藏库开始吗?梅瑟莫不清楚。
但角人老妪那与无名极为相似的守护灵,还无名之前的羊头形象,在梅瑟莫脑海里挥之不去。
“蛇的命运就是要被所有人背叛吗……”梅瑟莫在伤痛和无力中,想到柯林那番话。
梅瑟莫将雕刻黄金火焰的直剑别在腰间,走上二楼,他想再问问帕奇他们,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找到了一个敞开的大门,以及空空如也的房间。
一如他空洞的内心。
“哈哈……”梅瑟莫突然干笑了两声,干巴巴的笑声在保藏库回荡。
扑了一空,梅瑟莫依旧一瘸一拐地,缓缓走下楼,脑海中的回忆杂乱无序。
他想起无名的那些承诺,说着葛瑞克可以治疗白金之子,可以治疗巫者……
巫者!
梅瑟莫的悲伤突然化为悚然,他想起了那個自己疏忽的事情。
此前他派火焰骑士去把葛瑞克押过来,准备一起先控制在牢房里,但那位火焰骑士,始终未归来。
自己被应接不暇的事情干扰,完全忽视了这个异常。
这样的异常,让梅瑟莫心中浮现出更加恐怖的想法。
顾不得伤势,顾不得眼中已经一片血红,梅瑟莫一瘸一拐地,直奔保藏库一楼的升降机,准备亲自去看看。
葛瑞克,那个自称是自己后辈的黄金一族,那个让自己认为,母亲的救赎真的降临了的起点。
无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会从葛瑞克身上得到验证。想到这里,梅瑟莫甚至有些恐惧前往保藏库下层。
他不想看到自己再次被背叛,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