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扶了一阵子巨柱,很是泄愤了一段时间。
她甚至都想着事已至此,不如先吃再说。
但是她又很是不甘心。
把人都弄到身边这么久了,搭了她好多上品丹药、鲛人油、云蚕丝、数不清的灵兽肉、各种大补之物,不会曲意逢迎就算了,窍没开也算了,难道还让她勉强把这半死不活的人咽下去?
她可没有对着一个“尸体”发骚的毛病。
这算什么重温旧梦,这简直是糊弄自己!
秦妙言看着李扶光醉生梦死的模样,朝着他下巴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
他人在池中飘着,无知无觉不说,甚至还在勾着嘴角,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秦妙言一脸烦躁地起身,把李扶光扔在池中,自己回了屋子。
她浑身燥得慌,好多天没有寻趣了,她的小宠还被她打发去看老寡妇了。
秦妙言打算回屋再喝一点酒睡觉,结果一摸酒坛子,秦妙言气得把酒坛子砸了。
恨不得回到池边再打李扶光几巴掌。
这个孽障,把她的珍酿都给喝了!
“怎么没喝死他!”秦妙言气得又踹了一脚桌子,抓了抓头发。
然后一阵风似的从门口消失,化为一缕灵雾,被风卷着去了无间谷牢房的方向,拿那些叛徒消火去了。
夜半三更,火牢之中传出来的滋滋烤肉声和瘆人的尖叫不绝,长明灯映出逶迤灯火,顺着阴惨惨的石板路延伸到牢房漆黑的尽头。
秦妙言把这些叛徒小时候朝着自家饭盆撒尿,被自己亲娘打烂屁股的经历都给审出来了。
天亮之前终于带着一身的烤肉味从火牢里面出来,站在熹微之中深呼一口气。
还真让她给问出了一点东西,尹荷宗那边有叛变,宗中长老联合起来,趁着尹荷宗莫泽最虚弱的时候,将其重创到芥子空间之中,而后带领大部分宗门弟子把尹荷宗库房扫荡了个干净,叛逃了。
秦妙言不知道是该嘲笑一声莫泽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还是该叹息她这位老朋友,终究是不想活了。
邪宗弟子叛逃是常有的事情,若不是心术不正难入正道,又何至于会修邪宗。
但是身为第一邪宗尹荷宗宗主的莫泽,要说被自己手下几个长老给重创到要躲起来,秦妙言是不信的。
当年仙魔大战也没见他退半步,且莫泽根本不能算是人了,秦妙言是将旁人变为傀儡,那莫泽是将自己炼制成傀儡。
秦妙言想不出这当今天下,谁能伤他杀他。
除非是他放任自流,不想活了。
秦妙言在初泄的天光之中,又吸了一口气,而后嗤笑一声。
她前段时间也想着寻个荒山野岭睡个几百年的,活久了确实没意思。
不过最近不想了,把李扶光操腻之前,她不打算闭关。
秦妙言身形一闪,便原地消失,很快回到了殿中,李扶光还在那儿泡着呢。
秦妙言站在池边看了他一会儿。
巨柱破池水而出,依旧是顶天立地的矗立,食用大燥之物未曾释放,又饮了整整一坛子连修士也照醉不误的陈酿。
他现在怕是要把他自己给烧化了。
巨柱在已然亮起的天光之下,呈现出了紫红之色。
秦妙言将李扶光从水中捞出,弄回寝殿,却没有帮他“散热”,这一次非要他长长教训不可。
疼不死他。
秦妙言很快打了个哈欠,折腾一晚上她很累,躺在李扶光的身边便睡下了。
而她身边的人面色越来越红,随着时间的推移,表情也确如她所料,露出了似欢愉又似痛苦的模样。
而醉得人事不省的李扶光其实是在做梦。
他在昨夜秦妙言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内热来势汹汹,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无法消解,又想去池中放血,但是人都到了池中,却想起尊上说,不许他自伤。
尊上说,每个男子都会如此,他并没有什么毛病。
于是李扶光咬牙忍着又回来了,打算等秦妙言回来帮他。
只是左等右等,秦妙言不回来,他被折磨得满地乱爬,恨不得把地上戳出一套篆刻三尺的阵法来。
他后来渴得厉害,爬到桌边找水喝,把秦妙言的酒当成水喝了一大碗。
李扶光长这么大,滴酒未沾过。
一大口他就晕了一阵子,倒是暂且让他忘了内热。
之后就是将酒当成了缓解内热的良药,一杯接着一杯,直至把那一坛子酒全都喝了,自己也从内到外喝成了一条醉狗。
他这一醉,整整醉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他沉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几乎将他浅薄的一生,梦了个遍。
他远比秦妙言想的还要浅薄,因为生长在秘境之中,他的认知只能从秘境里面的族中长辈,还有一些书籍上获取形成。
而他爹娘老来得子,总觉得他太小,什么都不懂,李扶光也总表现得像个傻小子,所以几乎除了修为,什么都没有交给他。
他不懂人世险恶,不知如何与人“外面”的人交往。
但是池子关不住他这金鳞,他这般